走路都走不了。
站在化妆间的谢云庭忍不住拿起相机为唐宁拍照,“小宁,看这边。”
“我们宁宁现在漂亮得就跟传说中的人鱼一样。”谢母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倒是觉得真正的人鱼都没有我们宁宁好看。”谢奶奶说。
谢爷爷溜达到了谢云庭的身旁,想要看看谢云庭拍出来的照片怎么样,扫了一眼后,谢爷爷不满地摇摇头,摆出来一副专业的架势:“给我,我来拍。”
“不,我也要拍。”谢云庭则像变成了小朋友,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谢爷爷,谢爷爷不满地吹胡子瞪眼,但好歹还是有一些长辈风范,没有和谢云庭抢相机,只不过在一旁不停指导谢云庭要往哪个角度调整。
一旦谢云庭有哪张拍得特别好看,谢爷爷就会骄傲的说什么这都是有他的功劳,一旦谢云庭哪张拍的有些欠缺,谢爷爷就要嚷着孺子不可教也。
唐宁在一旁看着爷孙俩的斗嘴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次演唱会谢家人都来了,他们每一个人对唐宁的爱都如从前一般。
在谢家人的鼓励声中,唐宁按照原定计划坐升降台出场,他的心情奇迹得平静,从容地坐在贝壳样式的椅子上,似乎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万人级别的演唱会,而是一个人在安静房间里的独唱。
演唱会现场一片漆黑,唐宁闭上眼,感受到升降台的缓缓上升,唰,一束光和音乐前奏一起从高空洒了下来,打到了唐宁的身上,灯光从唐宁雪白的长发上流淌而下,宛如月光交织汇聚而成了他的发丝。
唐宁还是闭上眼。
那张完美到不可思议的面容投射在了舞台LED大屏幕上,观众席上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吸气声,他们想要惊呼,又怕惊扰了那位美人。
伴随着柔和的潮汐背景音,唐宁张开了唇,双手握着纯白话筒,低低地吟唱起来。
空灵的声音在黑暗嘈杂的环境中响起,一瞬间就盖起了所有的杂音。
他的低吟格外温柔,好像一位人鱼孤寂地坐在礁石之上,海浪在亲吻着他的鱼尾,微风在抚摸着他的发梢。
“来自魔鬼的吻/从害怕到挣扎沉沦/紫藤花下的追逐/从着迷到无药可救。”
人鱼公主牌赋予的歌喉当使用过唯一一次让所有人停下不动、忘记思考的能力后,并不意味着再次歌唱时歌声不如第一次动听,恰恰相反,这一次聆听唐宁歌唱的人们能够完全沉入其中,他们的头皮发麻,全身心感受着另外一个善于歌唱的物种用歌喉传递的纯粹美感。
有共情能力特别强的女性观众甚至在听了第一句后就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谢云庭坐在全场演唱会最好的位置上,目不转睛望着台上的唐宁,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赞赏和喜爱。
忽然间,唐宁睁开双眼,他看向黑暗中无数挥舞着荧光棒的观众,那些明亮柔软的蓝光犹如一道道浪花簇拥着他,奔赴千山万水涌向他。
“嫁衣上的红意/沉进河里的爱意/日记本上的愿望你都帮我实现……”
他只能看见一片又一片的光,看不清具体的人,可是唐宁能感受到有一道熟悉的窥探目光再一次降临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的歌声在这一刻都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是……是你来了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内心的问题,可是唐宁的皮肤却忍不住爬上了一阵阵细微的战栗,他在刚刚那一刹那感受到了一道非常熟悉的窥探感,那道目光转瞬即逝,快到让他觉得这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唐宁握着话筒的手都有些发软,他一边歌唱,一边忍不住四处张望,所有人都可以在大屏幕上看到唐宁左顾右盼,顾盼生辉的目光。
哪怕是眼尾旁贴着的一颗颗钻石都没有此刻唐宁的双眸明亮。
每一片坐着区域的观众一旦被这样充满爱意又急切的目光注视着,全身心都好像笼罩在了最大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