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男子的线条终究是利落的、冷硬的。
像是精心雕琢出来一般。
她轻吻一下,然后下意识张口,好奇地咬了咬他的下巴,确认他是人,而不是一尊玉做的神像。
“……”
公良瑾的手刀在最后一刻失了力道。
手掌本能扣住她的后颈,指节泛白,压抑地轻颤。
他垂头,颜乔乔一口咬空。
寒冽的气息陡然贴近,他的薄唇落到她的唇畔。
“颜乔乔。”他嗓音发哑,艰难道,“我道意还未圆满,此刻的身体与你亲近,怕难以自控,伤着你。”
嗓音沉沉,似有杀意。
颜乔乔的脑子并不清醒。
他的话,她只听进了一半,也只能理解一半。
她知道他不久前被大儒司空白刺杀,受过几乎致命的伤,所以现在的身子骨,不太行。
她虽然难受得要命,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人所难。
“我……明白,殿下。”她努力扬起笑脸,表示理解,“您,别难过,我也不是非要酒后乱性,那个,您的私隐,我定会保密的。”
公良瑾:“……”
公良瑾:“???”
他扶额,咬牙,沉沉叹出一口气。
“此药入水便能解。”他捉住她的肩膀,扶她站好,反手摘下雪绒大氅,将她整个团住,然后打横抱起,“清醒之前,我建议你别再说话。”
颜乔乔弱弱挣了下,被他用软乎乎的雪绒罩帽盖住了脸。
途经莲池,公良瑾犹豫一瞬,径直离开。
上回她是跳莲池解了身上的药,今日他却不舍得再让她着凉。
他抱着她,大步掠入昆山巨阵,转瞬便回到清凉台。
偏殿有温泉池。
公良瑾将雪绒大氅扔开,抱住通身绵软的颜乔乔,步步踏下汤池。
不曾想,他料错了一件事。
能解她药性的,是冷水,而非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