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在睡着后推开对方自己睡,会不会吵架,冷战,感情淡了,烦了。还是说会更好?
听说在一起久了的两个人会长得越来越像,姨妈期都会同步,衣服还能混穿。
宋莺时凑过去,靠在怀絮胸前,她听到一声声心跳,安稳均匀,带着温热的起伏。
如果怀絮死了,这颗心就不会跳了。
宋莺时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让她再死一次她也不怕,只是会舍不得。
可她怕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她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模样,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宋莺时就惶恐起来。
她朝怀絮身上靠得更紧。
怀絮被惊动,半梦半醒间哼鸣一声,亲了亲宋莺时额头,嗓音带着睡意:
“怎么醒了,再睡会儿,嗯?”
宋莺时小声说:“我不困了。外面雨下大了。”
她没话找话地提起天气来。窗外暴雨如注,宋莺时隐约记得是睡前开始下的,当时还是小雨点,她伏在玻璃上看到李亦凝她们的车驶离,一切都因为雨朦胧起来。
宋莺时又想到:“你还记得你之前写的‘雨’字么,原来是抄我的。”
有了从前的记忆,宋莺时才知道,原来自己中学时候闲出屁来,没带书被罚站的时候想要下雨天,就在玻璃上呵气写“雨”。
那块玻璃下边坐着的就是怀絮。
宋莺时写完才发现怀絮一直看着她,两人关系并不融洽,宋莺时本来还有点羞臊,结果硬生生从怀絮脸上看出了“智障儿童欢乐多”的嘲笑。
她一不做二不休,发挥全部的画技,在玻璃上画了个鬼脸。
……
原来,在她们还没找回记忆的时候,有些模糊的、潜意识的事物一直刻在彼此灵魂之中,不会消失。
因为刚醒,怀絮想起来费了会儿功夫,也来了兴致:
“回头再把鬼脸抄给你看。”
“你还记得什么样啊?”宋莺时自己都记不清了。
“丑的让人印象深刻。”
“……”
宋莺时抬手拧她胳膊,气哼哼道:“就不能说一两句好听的。”
怀絮轻嘶一声,忍不住笑:“逗你的。但我真的记得。”
宋莺时故意问:“为什么记得?”
“你的事都记得。”
“你看,我就说你当时暗恋我吧。”宋莺时高兴了,“那时候我还没喜欢你呢。”
“我就不能是记忆力好?”
宋莺时不服,转了转眼睛道:“那你记得当时你前座坐着谁不?”
怀絮想了下:“好像是个名字三个字的女生,很受欢迎,不喜欢扎马尾辫,经常因为散头发被班主任说。”
?
您记这么清楚?
宋莺时冷呵:“是啊,人家还经常找你问题目,从语数外问到政史地,自己修正带放着不用,一节课找你借五次胶带十次橡皮,天天把头发往你桌面上扫。”
怀絮故作惊讶,满眼揶揄:“你记这么清楚?”
“……”
宋莺时气得咬她下巴。
怀絮低头找她,两人又黏黏糊糊了会儿,宋莺时舔着带水光的唇际,匀了匀呼吸道:
“怀老师,你说,我以后要不要演戏了?”
骤然听到这个问题,怀絮陷入思考。宋莺时乖乖抱着她等答案,过了几秒听到:
“你还喜欢表演吗?”
宋莺时不假思索道:“喜欢,但有时候觉得没意思。”
演员对本职业产生疲倦感,经常是因为没遇到感兴趣的剧本。宋莺时也挑剧本,但到后来,即使是她喜欢的剧本,她也失去了参与的兴趣。
如果让她现在来说,那种感觉像是没了根,没了自我,只有绝佳的天赋躯壳,所有人都在说她浪费天分,只有她明了那种漂浮在空中的流离感。
她轻声把这一切告诉怀絮。
怀絮听完后道:“这个‘有时候’,是你在那个世界时吧。”
宋莺时点头。来到……不,是回到这里后,她还没正经演过什么角色。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其实我想知道,完整的我在表演时会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怀絮道:“就像你从前带我做的基础训练,就像表演的基础课,你现在有足够的、崭新的‘自我’在等你挖掘,这对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