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所以前世,你一直在我身上找宋莺时,是不是?”
“不止在你身上,还有我自己。”
正因如此,傅树才会伤害他自己。
怀絮并不为此动容,眉眼间的压迫感愈发浓重:
“关于宋莺时的记忆从我脑海里完全消失了,为什么你还记得?”
宋莺时在这个世上生活过的痕迹全被抹消,即使是最亲近的母亲徐从菡,也无法留住相关记忆,为什么傅树可以?
怀絮不想承认,这份特殊让她十分排斥,心生不悦。
傅树仰向椅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因为,我们是主角。”
他只说了这七个字便不愿再说,转而对宋莺时道:
“说是谈谈,轮到我问了吗?”
显而易见,他只想跟宋莺时交流。
宋莺时心里记下他给的线索,把他当正在交换信息的毒唯应付:
“你说。”
傅树:“为什么喜欢怀絮,不喜欢我?”
?
送分题?
宋莺时秒答:“因为我喜欢女人。”
这句甚至说出了宣扬身份的自豪骄傲味道。
一句话让从进屋就在维持逼格的傅树炸了:“屁!你喜欢个屁的女人。”
宋莺时翻白眼,干脆而诚恳道:“好吧,既然如此……不管我在你眼里是喜欢男人女人,都不喜欢你,这样说可以理解了吗?”
“……”
傅树在宋莺时面前蹲下:“没关系,你不用喜欢我,只用让我对你好。莺时,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我可以为了你接受怀絮的存在——”
听到这,宋莺时终于给气笑了。
她狠狠一脚蹬开傅树,觉得鞋底都脏了。
她平时脾气极好,此时一发起火来胸口燃烧的全是冷焰,烧去成年人的娴熟伪装,露出骨子里的张扬嚣张: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接受?为什么不能给你机会?就因为你对怀絮做过的那些破事,我给你个机会去死好不好?”
场面陷入死寂。
怀絮静静望着这幕。
那些辽远的伤痕早在时光中不治而愈,留下蜈蚣似的旧疤。她的委屈无人可诉,也从未想过说给谁听。因为她是最后的赢家。
跨越时间与空间,今日终于有人挡在她身前,为她鸣不平。
傅树跌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脸上青灰衰败。
很快,他面容上出现怀宋两人看过两次的痛楚,抱着头五官拧成一团,鬓角出现冷汗。
一回生二回熟,宋莺时一眼都懒得多看,打开门让曲清拨打120。
宋莺时交待曲清善后之后,就要带着怀絮离开。
在地上抽搐成团、丑态毕现的傅树想抓她脚踝,没够到,他趴在地上,仰头看并肩要走的两人,她们的身影合契亲密得让他双眼发红:
“不该是这样……宋莺时,你该喜欢我才对。”
-
乘车回到酒店,宋莺时和怀絮回到封闭房间,宋莺时反手摸出怀絮的手机。
刚刚在酒店包厢她们骗了傅树,包厢摄像头是关着的,而怀絮一直开着录音。
两人坐在沙发上,将录音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其实方才最大的疑点宋莺时想忘都忘不了,此时再多此一举,很难说得清是因为谨慎细心,还是即将揭开什么之前的无缘故的犹疑。
就像面前有块蒙着黑布的神秘事物,在捻住黑布一角、即将掀开它时,总要深吸一口气,再定定神,拖延那么小会儿。
录音走完,宋莺时将记在备忘录的两句话读出来:
“傅树说‘因为,我们是主角。’,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你。”
“他最后说的是,‘宋莺时,你该喜欢我才对。’,指的是在他的‘剧本’里,我原本喜欢的是他。那他的剧本是……”
宋莺时有了大致猜测。
对傅树来说,他说的足够含糊隐晦,可在有着差不多相同经历的宋莺时看来,“主角”和“剧本”这既视感太浓了,简直在明晃晃地告诉她,傅树肯定也穿书了,或者看过这本书!
当然,她是个受系统蒙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