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日历,发觉此时离十七日还有两周时间。
是示威。
他骤然感到了些许压力。
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合在一起微微搓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慢慢思考对策。他不确定将这件事情告诉元子同会得到怎样的结果,说不定为了避免此后引起的一系列麻烦,元子同会将他强行扣押在家中,直接断绝他的演艺生涯。
到那时,元安歌会将一切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而元子同绝不愿意看到长子与次子的争斗画面,脱离家族四年的他一定不会是继承人的最好人选。
在这件事情上,只要元新歌踏错一步,前二十二年的一切筹划说不定都会化为虚无。
他抿紧唇,一时间觉得有些头疼。
但既然对方给自己发来了预告,就说明那边至少会在十七日才会发起行动,他此时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完成必须按时上交给公司的新曲子。想到这里,元新歌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他退出邮箱的界面,打开了编曲的软件。
耐心将自己写好的简谱一点点输入软件,他逐渐平静。
软件运作,将音符转换成曲调,节奏轻快欢乐,元新歌也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为了防止对方直接粗暴地挑起恐怖袭击,至少在十七日那天、对方第一次开始行动时,元新歌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即使有可能受伤,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只要他能在第一天活下来,他就有很大概率摸清对方的目的。
元新歌四年来一直使用公司为他安排的安保人员,导致此次资料泄露的叛徒说不定就出现在公司之中,他们只为公司办事,不看保护对象是谁,是随时可能被收买的类型,并不十分可信。
他手下唯一可用的贴身保镖酷拉皮卡不过与他接触了一个月时间,虽然他是酷拉皮卡的直接雇主,他的生死存亡关系到酷拉皮卡是否能得到高额工资,但这毕竟不能作为别人完全为他卖命的理由,也无法被他完全信任。
元新歌此时能想到的最可靠的方法便是向元子同借人。
元子同的得力手下有足够多的把柄在他手中,元子同会用任何方式死死拿捏住他的各个心腹,甚至不惜将对方妻儿子女、父母兄弟的性命全都掌握在手心,但他也不是傻瓜,这位在黑////道上摸爬滚打已久的家主给了心腹的家人最好的生活条件,一手鞭子一手糖,将手下管理的服服帖帖。
而且,元新歌是最近一个月才回归元家、暴露身份的,对方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显然不可能是从上个月才开始谋划,无论如何,他们都很难将势力渗入进整个势力都盘亘在流星街的元家中来。
元子同确实是他求援的最好对象。
元新歌下定了决心,在晚饭时便请求与父亲单独聊上几句。
虽然不知道次子要做些什么,元子同却也不介意空出一段时间和他谈谈。
跟随着元子同的脚步进入他的书房,元新歌相当老实乖巧,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父亲的背影,嘴角与他母亲极其相似的柔和的微笑使这样的行为并不显失礼。元子同坐在宽大办公桌背后的椅子上,回眸便和元新歌对上了视线。
他点点头,直截了当道:“有什么事情?”
元新歌笑笑,他说道:“这个月十七日我会在萨巴市的体育馆举行一场演唱会,我想请父亲借给我一些人手用作开展安保工作。”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在家里借人?”元子同毫不客气地问道,他话中不带恶意,却包含些许审视的意味。
元新歌能够理解元子同的想法,毕竟他在外四年,只和家中划清关系,还从来没有表现出主动凑上前来的想法。
“父亲,之前不顾您的意愿离开流星街是我的错。”他垂下眸子,目光落在脚尖上,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些,“不瞒您说,因为我这次回到元家的决定,经纪公司那边陷入了大麻烦,这段时间都一直在处理和舆论有关的事情。”
“他们刚才给我发来消息,近日有极端粉丝向公司发去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