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美景,不然,为何陆鸣巳会那样地一次又一次践踏着他的真心,任由他在泥泞地里翻滚得沾满尘埃?
危岚仰面,唇角翘起顽劣的弧度,他看着陆鸣巳额角渗出的冷汗,眼底愉悦更甚,突然伸出手,像是孩童一般抓住陆鸣巳垂下的一绺长发,用力往下一拽。
陆鸣巳被生生拽到了他面前,脸上的平静因疼痛而略有破碎。
“阿巳,陪我去见见霁玄仙君吧。”危岚眨眨眼,做作地装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可怜,态度却散漫又随意。
反正他也不是要陆鸣巳真的心疼他,不过是表达个态度,意思一下就行了。
连撒娇都十分敷衍的危岚这样想着,把玩着陆鸣巳的那一绺头发。
因为他迟迟不松手,陆鸣巳只能配合着弯下腰,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在他面前,有些意外于危岚的要求:“……为什么要见他?”
危岚不知何时将自己头上的绳结拆下来一条,饶有兴味地帮陆鸣巳辫起辫子来,“阿雪好像同他有些特殊的关系,如今阿雪离开了,大概就是去寻他了,我想找到阿雪。”
他用那一小绺头发编出一截细长的小辫子出来,绿色的绳结夹在发里,玉珠恰好坠在发尾,这样鲜明的颜色与陆鸣巳十分的不搭,让他无端多了几分轻浮,可危岚却十分满意,拍了拍手,在末端系了个死结。
陆鸣巳完全没在意他的小动作,他眉间紧紧蹙起,声音有些沉闷:“你既然提出要去找霁玄,想必也猜出了他是霁玄放出来的饵,说不定界壁的破碎就和他有关……况且,昨晚他显然是靠自己的意志离开的,不然我不至于没察觉到一点痕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去找他?”
他说一句,危岚就配合地点一下头,直到最后,他微微笑弯了眼:“对啊,我不止要去找他,我还要带他一起回来呢!到时候,如果霁玄仙君阻拦我的话,阿巳可要帮我。”
他捏住陆鸣巳绣着鹤纹的袖子,撒娇般地晃了晃,可力度却大到将人拽倒在床榻。
陆鸣巳顺势坐到他身边,拳头垂在身侧,眼底又一次浮上几分晦暗,“你明知道,他身份有问题,对你存了那种心思,为什么还要对他这般执着?”
危岚瞅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侧过身子靠在他肩上,把玩起他发间坠着的那颗玉珠。
与他闲散惬意的动作不同,他的语气却有些嘲讽:“因为我在意他啊,不过你这么刨根究底是做什么呢?这又与你无关。”
“阿巳,这样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伸出两根手指,拉出一点点距离,眯着眼睛问:“你不会都做不到吧?”
陆鸣巳:“……”
不是做不到,是不想做。
可对危岚来说,不想做和做不到是同一个意思。
危岚轻轻拽了一下他的头发,拽得他低下头来,语气幽幽:“阿巳,你之前说要补偿我,是骗我的么?就连那一声声的对不起,也是在逗我?就像以前每一次的承诺一样,你从来没打算真的践行它?”
陆鸣巳身子一僵,欲言又止。
他是有罪之人,曾经犯下的一次次错误就是一桩桩罪证,危岚都记在心里,如今到了清赎的时候,他早已无法为自己辩驳。
危岚不看他,玉珠倒映在琥珀色的眼里,些许阴冷,他的语气却多了几分玩味:“阿巳,我曾为你容忍过林妄的存在,你就不能像我曾经做的那样,为了我,容下阿雪的存在么?”
说到最后,危岚的音线浸入了几分幽婉,已经是在控诉了:“你说的赎罪,又有几分真心呢?”
陆鸣巳低下头,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危岚的发顶,却无法看到危岚脸上到底有几分认真,几分是试探的控诉……
可无论是哪个都没有什么影响,危岚的目的从第一开始就很明确,他没有别的选择。
嘴里溢出一声疲惫的叹息,陆鸣巳妥协了:“好,我同你一起去。”
他顿了一下,试探着摸了摸危岚的发心,见他没有抗拒,才帮他束起发来:“霁玄是二十年前的一位仙尊,他的道场位于天河尽头,靠近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