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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是网络,网络是AI,网络成瘾就是AI成瘾。”
所谓的弱感症,病因是什么,显而易见。
徐衡脑子轰隆隆响。
“您早就猜到……”
柳园飞雪神色淡漠下来:“没有,你姐自杀那年我才想到的。”
徐衡被人当胸一拳。
柳园飞雪:“或许之前也有人想到过吧,但没有意义,时间长河中并没留下只字片语。”
“也许,我们的讨论也是一次没结果的事。”
徐衡:“徐静她——”
柳园飞雪来了谈兴,打断他道:
“我之前和你提过,她是不是失败主义者我不关心,但我不是。”
“这话是在暗示你,想事情别从唯心角度考虑,她怎么想和怎么做,有时未必是一致的。”
“知道为什么我亲哥被长梦计划害成那样,我还没下行业封/杀令,让你继续浪荡文豪业赚钱吗?”
徐衡沉默不语。
确实,以柳园飞雪的权势地位,祸害他一个徐季平,那真是太简单了。
柳园飞雪:“显然,你姐的想法我部分赞同。”
徐衡:“???”
徐季平快不能思考了,他拼命挤出唯一一点脑汁儿,跟上柳园飞雪的自嗨演说:“我想,您赞同的应该不是她的过激手段。”
柳园飞雪赞许道:“当然,她做事太露相了。”
“我只是感谢她为后来者试出了一条错误的路——至少,我们知道了,所谓能战胜弱感症的幻想,有可能是AI巨神纵容下,人类小儿科似的意/淫。”
“同时,徐静的鱼死网破,也让我们明白,无论是必胜还是必败信念,人类都无法在和网络彼此寄生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实质性改变。”
徐衡:“……”
柳园飞雪:“人嘛,总要从失败中汲取教训,别像个小学鸡似的只会发泄情绪。”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
有一瞬间,徐衡感觉眼前女人不是三十多岁的当打之年,而是七老八十的人生智者。
沉默半晌,徐衡低声问:
“我能问问您,所谓不能在网络寄生的基础上做出实质性——”
柳园飞雪眉开眼笑,明明谈论着人类历史上数得着的严肃话题,她还是嘻嘻哈哈。
“你是想问徐静大溃败的细节,是吧。”
“——我是不是从没告诉过你,你姐洗脑银河精英时,到底给了什么内容?”
徐衡克制地回答:“您没说过,但我大概知道。”
“邪典、负/面信息,诸如此类。”
柳园不放过他:“那究竟是什么负/面信息呢?”
徐衡:“……”
他回答不出来。
柳园有了点长辈看晚辈的慈爱,虽然她只比徐衡大了七八岁:
“你啊,做过文豪的人,总免不了感情用事,你不该因为埋怨你姐就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
“我问过兄长飞火,我来告诉你。”
“大部分洗脑内容其实都和网络——好吧,AI巨神的负/面信息有关。”
“简单说,就是让参与者对网络彻底绝望,尝试从思想深处,剥离对网络依赖性。”
“那年是月神的研发元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衡下意识接话:
“洗脑如果成功了,就会诞生一批对网络未来心灰意冷的宇宙精英,他们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探索如何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戒除弱感症。”
“……是这样吗?”
静了片刻。
柳园掏出自己的烟:“大差不差吧。”
“来一根吗?”
“不用了,”徐衡失魂落魄道,“谢谢。”
柳园怜悯地看他:“不客气。”
这对徐家幼弟必然是一次思想重创。
他本以为长姐思想滑坡才导致了长梦计划梦碎,结果,在今天,这个断网的黑夜湖边,竟然有人告诉他,徐静的失败主义是‘人类无法在有网络时战胜弱感症’,而不是‘人类不能战胜弱感症’。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人族搏出路。
……
柳园飞雪吸几口烟,又吐出来,很体贴地装作没看到徐衡通红的眼圈,“秉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