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墨也会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让自己离开,然后小心翼翼安抚着那个人,两个人有说有笑进屋,将他扔在原地。
沈随安飞快眨了两下眼睛,将泪水『逼』了回去。
他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那天,也是他自找的。
回到别墅,沈随安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可书看不进去,改良机甲时又心不在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原以为离得远了,看不到顾北墨,发热的头脑会冷静下来,然后分析利弊。
结果思念如同杂草般疯狂蔓延,占据了整颗心脏。
上辈子父母离婚后又再婚,本来在父亲那里一间属于自己房间,后来继母带了女儿嫁过来,等自己放学回家,发现除了衣服,其他东西都被继妹占据,自己不得不跟爷爷睡一张床,东西也用塑料袋装着堆在墙角。
母亲那里倒是有房间,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其他都是杂物,每次过去,屋子里总弥漫着一股发霉味道,还堆着不少东西,得清理出来才能住。
这辈子也挺倒霉,生母早逝,沈父没两年再娶,继母生了弟弟后,处境也变得特别尴尬。
只有在顾家,他才体验到“家”感觉:疼爱自己长辈,粘人可爱的幼崽,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顾北墨。
在那里,他属于自己房间,可以随便添置东西,任『性』撒娇也没问题,哪怕跟顾北墨闹矛盾,顾父他们肯定更加向着自己。
沈随安抱住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他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