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下的评判,而是温和下来。
他问:“那孩子是以敬宁王子的义进来的吧?”
柴诸:霍言原来冒充的是敬宁王儿子吗?
怪不得这群人这么毕恭毕敬?
不对!!
冒充皇族?若是被发现了也是杀头的大罪啊!!
他立刻抬头看向对面,却见对方非但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甚至隐隐点头、眼含赞许。
柴诸:“……”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呐?!
就在柴诸怀疑人生的时候,对面的人却接着开口,语气甚至比方才还要温和,“出其不意、险中取胜……是他的作风。”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到柴诸身上,缓声问,“那孩子、他叫什么字?”
明明方才那些石破天惊的话这人都说得浑不在意,反而是这个问题,被他问出了小心翼翼的意味。
柴诸沉默了一下,一时吃不准到底要不要回答。
但是琢磨着这个人连霍言那最要紧的“霍相之子”的身份都知道了,只是个字,就算他不说,对方也早晚都会知道,犯不着因为这个起龃龉。
而且虽然这人着实奇怪,谈起“谋逆”、“冒充皇族”这种大罪都是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但是柴诸却一直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应该说友好得过分了。
而柴诸敢断言,这人平日里绝不是这么好相处的『性』子,该说在牢房那会儿,他难缠程度就初有体现了。
柴诸最后还给出了答案,“言,霍言。”
“言?”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色』晦涩了一瞬。
他顿了顿,嗓音低沉,“言者,口舌祸。”
柴诸:……哈?
这是正常人听到别人的后该有的反应吗?连礼节『性』的夸赞都没有就算了,他这是……在骂人吧?还是特别直白的那种?
莫不是他猜错了,这人和霍家有仇?
柴诸沉默的这片刻,严介的脸『色』越发阴沉下去。
他声音森凉,好似毒蛇吐信,“言,也却该是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是、非、黑、白、孰能分辨?!哈……”
垂下来的发遮挡了他半张脸,光影明灭之下,那张瘦削到骨骼突出的面孔竟隐约显『露』出些类似于恶鬼的狰狞来。
柴诸:“……?”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打断道:“一般来说,取‘言’者,想的多是‘善言’‘美言’‘嘉许之言’吧?就是再不济,也是圣人谓‘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口舌祸?
哪家的爹娘给孩子取,会是那种不详的寓意啊?
对面人似乎一怔,他往上牵扯了一下嘴角,轻声道,“是吗?”
却也不知道信没信。
但柴诸猜他是没信的,毕竟这种聪明人常有的
第52章 权佞22一更:你怎么知道?
『毛』病就是“不听别人说话”。这么想想,没这个『毛』病的霍兄简直是其中一股清流了。
严介却有些恍惚——
“君子讷言敏行”吗?
若以此论,这世上恐怕没有比那人更卓然的君子了。
路,行迹也。
而他为自己的孩子取为“言”,是不是不想这孩子步上他的后尘?
……
若果真如此,他会在侧看护着那孩子的。
他这么想着,却又有些迟疑。
或许,并不必他多余去做什么……
那人血肉为养、脊骨作梁撑出的盛世安康,本再也不需要第二个以身赴的“君子”了。
*
那些恍惚失神,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再眨眼,他已经恢复了最初的表情。
他看了眼柴诸,淡道:“你们的想法不错,只是着实莽撞了些。”
柴诸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字的话题上,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闻言不由“啊?”了一声。
严介却以为他是不满自己这评价。
他拧了拧眉,虽然并不太耐烦解释,但是到底还是开了口,简短道:“你将那姓孟的『逼』得太紧了。”
柴诸:???
他『逼』孟午?哈?开什么玩笑?
这些年来,有事没事都想搞搞他的明明是他那个养兄。
要不是他退让太过,他那位兄长也不至于胆子大到都敢买|凶|杀|人。
哦、不是“买|凶|杀|人”,是合作没谈妥,拿他人质。
柴诸觉得自己真是哔了狗了。
明明是孟午与虎谋皮、甚至连谋反的事儿都敢掺上一脚,结果到头来竟然是他受罪。
柴诸脸上质疑『色』太过明显,让严介不快地拧紧了眉。
但是到底顾及这是那孩子的友人,压下脾气解释道:“你假意去寻孟午、设计在找他的路上被抓,留下的证据指向实在太明显……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