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子。
在下班后,他亲自带着一个贴身的亲信去了陆家。陆家的佣人对他并不敢懈怠,都知道他即将接过父亲手里的大权,成为新一代掌门人,因此话语客气,礼貌将人让了进去。
他一踏进陆景南休养的卧室,就瞧见一个茶盏兜头砸过来。
三十二正在为新闻的事发脾气。
“滚!”他冲着旁边的Joy发火,“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陆家养着你们都是吃白饭的?!”
Joy站在床边苦着脸,倒是没躲。但陆景南的准头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一下子挨都没挨着自己助理,反而正正地、准确无误地,把刚刚拉开门的朝大少砸了个正着。
里头尚且带了点热意的茶水一下子浇了满头,朝风脑门上都被砸出了一片乌青来,飞溅的碎片还划破了点脸。
身边的几个佣人都是一惊。
“……朝大少!”
“朝少爷!”
朝风的亲信尤为紧张,忙扑上来替他擦脸:“大少,您怎么样?”
三十二也没想到,他本就是刻意避开自己助理的,倒是没意料到居然会砸到其他人。但他向来是被宠的张扬跋扈的,对于alpha更不怜香惜玉,倒也不会为了这种事道歉,只皱眉呵斥身边人,让他们还不上去帮朝风看看。
朝风的亲信气急了,眼看张嘴就要斥责。
但朝大少的手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拍,倒仍旧是不急不忙的,“不碍事。”
他慢条斯理地擦去头上茶水,声音还一如往常,听不出半点怒意:“陆总心情不好?”
陆景南看见他就想起朝秋,心里头更来气,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朝大少还不清楚?”
朝风心说果然,倒是心下欣慰自己来了这一趟——不然,岂不是由着朝秋把陆家得罪光了。
他顶着脸上划出的几道细小血口不处理,只走上前去,帮陆景南重新倒茶。
“倒是我的错,”他轻笑,“浪费了陆总一杯好茶。”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将自己位置摆的如此低,三十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不知道朝大少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朝风深知他以自己在打斗中负伤为耻——这大概是所有alpha的通病,无法容忍自己落败于他人。他也聪明地绝口不提,只说:“我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来给陆总道歉。”
提起弟弟,陆景南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哼。
“当时陆总说要娶小秋,本来是小秋难得的福气,”朝风轻轻叹气,“只是小秋这孩子从小就性格顽劣,当初多亏陆总照顾容忍,不料后面竟然还变本加厉,惹出这许多事来。”
这就纯属胡说八道了。朝秋的性格,跟“顽劣”俩字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需要别人照顾容忍——相比之下,还是陆景南比较配这个评语。
但这个马屁,拍的陆景南还算舒坦,“哼。”
“家里也知道他犯了大错,为此深感痛心,家母甚至大病一场。”
这就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朝秋那继母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倒霉儿子。
但即便是这样,面子上的工夫总不能少。起码朝大少自己在说时,便脸不红心不跳,仿佛这些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眼下,家里人也不知我这弟弟到底身在何处,倒也管不了了。先前承蒙陆总不弃,只是小秋实在资质愚钝,配不上陆总这类人间龙凤。”
“陆总看,这婚约……”
陆景南本来张嘴就要说解除,但仔细一想,又不由得心中忿忿。
要是这么轻易就解除了,上哪儿对得起自己受的罪!
——等会儿。
他一转念,忽然如醍醐灌顶。
这么久以来,他虽然在订婚礼上逃婚了,可是从来没亲口说过诸如“婚约作废”之类的话。这么说来,在某种意义上……
朝秋岂不还是他未婚夫?!
三十二突然爽了,深觉自己之前太钻牛角尖。
只要朝秋还是他未婚夫,这会儿再嚣张再作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之后嫁给自己,有的是把他搓圆揉扁的办法。
至于朝秋先前说的分手,那就更不值什么了。
结婚这样的大事,哪儿能是他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