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木棚。
族长哑声说道:“关着的牲畜不听话,惊扰大祭司了。”
顾越记得这个险些被活祭的族长,一脸络腮胡子,身上布满疮疤。尤其是裸露的那只右臂,像被小刀磨切过数次一般,皮肤没有一寸完整。
碰!
木棚蓦地剧烈震颤,小门内撞击的力量,迸发时竟不亚于一个成年男性!
顾越抬起眼皮,一言不发审视族长。
在这座城,能让妖星避退的祭司就是唯一的“王法”。
族长看着他,终于躬身,右手缓慢按胸,打开了木棚,侧身进去。
少顷族长出来,手臂上垫了层兽皮,架了个半人高的物事。
顾越眸光一动,陆成济已是惊呼出声。
被他架在臂上的是一只鹰!
那只鹰极其俊美,翼展估摸足有两米,翅膀暗褐,羽端金黄,胸脯雄赳赳挺着,羽枝粗大,能看出老态,却十分机警。
陆总脱口而出:“金雕?”
很少有人类不喜爱金雕。猎人请鹰驯鹰。雀鹰胆怯,苍鹰乖戾,唯有金雕在许多民俗里和山神等同,是猛禽中的王者。此时小雨霏霏,天光暗淡,仍是能依稀看到远处的雪山。这只金雕是年幼时,被族长从雪山崖壁上带回来的。
顾越心下意动,伸手。
祭司长袍微微摩挲,尖利的爪在顾祭司指腹擦过。
族长又把鹰请了回去。
陆成济兴奋搓手,去唠嗑找线索也积极了不少。
和顾越擦肩而过时。
顾越声线微凉:“有事出声叫我。”
陆成济发蒙:“怎么?”
“那只鹰,骨骼最多不超过10公斤,”顾越笑了下,眼里兴味盎然:
“刚才撞门的不是它。”
陆成济悚然睁大了眼睛。
撞门的不是鹰?那是什么??
等到顾越离开,陆总的胆子像是被破卵而出的蚂蚁不断啃噬,他又想起从卵里爬出的幼虫,最终变成一具干瘪的虫尸,应是被腌渍时的盐分吸干了血水。
陆总一颤。
他知道哪里不对了!那些被做成蚳醢的蚂蚁卵,按照姜乙的说法,分明是已经在粗盐里渍了几天几夜。
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蚂蚁!
还有那只鹰。没有眼罩,没有绑鹰的粗绳。地球上,就算是哈萨克族最年长的驯鹰人也不敢这样冒然把鹰架出。刚才,那只鹰侧头看族长时,眼神就好像在和人“说话”。
还有他和顾越被困在祭坛之前,科考队遇到的那只怪鸟——
这里所有的“动物”,都有问题。
“卧槽!!!”
陆成济来不及去找顾越,已经被一群女眷拉进屋里。
隔壁屋舍,姜乙和族长简单介绍了这座“熔金之城”。
城池与人类历史上的部落相似,甚至找不出什么差异。族长是姜乙的兄长,名叫姜机。在他们的记载里,熔金之城至少经历过三次星摇。
顾越垂眸思索。
超新星是偶发事件。这个超新星爆炸的频率,相当于天天买□□中奖,相当于把一只猴子牵到光脑前,猴子随机按下键盘打出一本《西游记》。
离开前,顾越视线落在屋舍墙壁上的图腾画。
那是一位勇士放出金雕,在和一只丑陋凶恶的巨鸟搏斗。
巨鸟像一片乌云,翼展是金雕的三倍,也就是6米。
几乎与科考队遇到的那只怪鸟一模一样。
脸部通红,光秃无毛,翼展正是6米。
族长姜机见他好奇,开口解释:“这是我们部落传说里的‘鬼鸟’。”
姜乙叽叽喳喳说起鬼鸟的传说:“几十年前,有个少年爱上了另一个少年,他们都是族里最强悍的勇士。”
顾越颔首。
姜乙:“一位少年在半夜里,偷偷扛着梯/子——就一种工具,叫梯/子,翻进另一位少年的家。他们当晚做了一些快乐的事情。”说完还眼波如水瞧了瞧顾祭司。
顾越对他人性向态度宽和,认真倾听。
姜乙:“那一晚之后,少年怀孕了。”
顾越:“……………………”
姜乙语气沉痛:“他和爱人都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