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伤,全都暴|露无遗。
殿门上的烛火,是这里唯一一束光。
姜陶陶因为失血而略微苍白的脸蛋,就此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他眼下。
晏临则神色更沉:“你怎么——”
没说完,他便察觉到了。
这并不是简单的受伤。
姜陶陶丢失了心头血,而且,还不少。
这般修为与天赋的雀妖,心头血并没有多大用处,但对她自身依然很重要。
姜陶陶这没了调养便弱不禁风的体质,少了一滴心头血,都是天大的事。
他声音一沉:“刚才那人动的手?”
“……不是!”姜陶陶连忙补道,“我伤得有点严重,叫他过来帮忙。”
一个谎要千千万万个谎来圆,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姜陶陶该庆幸,刚才在跟宗星洵争执时,她已经把关于制作锁魂灯的痕迹,清理得一干二净。
晏临则确实有知晓九重天所有事的本领,但他很少用,甚至有些厌恶这个天生能力的多管闲事,没少削弱。
反正,现在肯定是管不到流月山域来了。
她不想,也不能让晏临则知道她在做什么。
之前拿了修补那半盏的幌子顶着,现在连幌子都没有,姜陶陶怕他起疑心。
比起宗星洵,晏临则更想知道她怎么能把自己伤成这样:“你做了什么?”
姜陶陶茫然地扇扇睫毛,装傻:“我不知道……”
雀妖嘛,正儿八经的修为都没有几回,连仙脉都没有彻底打通。
不了解这些,也是很平常的事。
晏临则拧眉,仙力在她体内探了一遍。
时刻越久,眉蹙得愈深。
片刻后,充沛温和的仙力,痊愈着那些还未结痂的疤痕。
姜陶陶相当排斥外人的气息进入她的仙脉里。
宗星洵没帮她止血,就是知道她这个性子。
晏临则并不知道,很强势地擅自做了决定。
姜陶陶想收回手,这下也收回不了了。只能被他握着。
她默念三遍莫生气,双眸仍然十分无辜:“你探出来了吗,我也不清楚……”
因着心虚,之前面对晏临则略微疏远的态度,都软了好多。
晏临则垂着眸,良久后,蹙了下眉,又恢复平常,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丧失心头血的法子,无非就那几种。
有意地逼出心头血。
深入骨髓的重伤。
以及大喜大悲,心神不定,导致体内气息过于紊乱。
若是本身修为就不厚,很容易因此受到反噬。
晏临则并没有在姜陶陶的妖身里,找到任何主动或被动放血的伤口。
她怕疼,又弱,这点伤口,脸上便雪白得像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也绝不可能自伤自残。
也就……
只剩最后一种。
心头那点冷漠,甚至有些戾气的情绪,竟在难以察觉的惊愕中,散去了大半。
他定了定,终于想起,给姜陶陶一个解释的机会。
宗星洵刚才跟她近乎亲密的动作,碍眼得很。
“司命的门客,什么时候也成了你的座上宾?”
甚至,还被请来帮她疗伤。
可不是简单的点头之交。
晏临则的语气,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审问意味。
姜陶陶:“我本来就好像生病了,现在又不小心受了伤。光靠丹药,恐怕没什么效用……”
“九重天里,我认识的人就很少。这个时候能帮到我的,除了你,就只剩下宗小公子——”
她说得很慢很慢,很轻很轻。
看似是在怕仙君误会。
实际上,只是在绞尽脑汁地现编着理由,将整件事,连同她正在筹划锁魂法阵的秘密,一同掩盖过去。
“我跟那个小公子认识,是因为,之前……”
姜陶陶低下脸,慢吞吞地道,“经常找他看姻缘。”
宗星洵在司命星君那儿深入简出,少有人认识他,也更少有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能被司命星君这么珍重的,除了大人物,就只有爱徒了。
要说他跟着司命学占卜测卦,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