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垂,滑过少年?的唇,“别吮筷子。”
叶白汀赶紧把筷子放下?:“我吃好了,我就是想问……你帮我盖被子了?”
仇疑青端着咸豆浆,喝了一口:“嗯。”
叶白汀:“你帮我把手?里的书拿走了?”
仇疑青又喝了口咸豆浆:“嗯。”
“帮我脱了外裳?”
“……嗯。”
“移走了小炕几?”
“嗯。”
“那你……”
少年?看了看左右,声?音压得?有点低,像是有些害羞。
仇疑青声?音也跟着越发低沉:“我……”
叶白汀:“那你怎么从我房间出去的?”
仇疑青:“嗯?”
“我起来后,就听到狗子在外头挠门,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叶白汀指了指门,又指窗户,“窗子也关得?严严实实的,这?可是密室,你怎么做到的?”
碗里的咸豆浆似乎不香了,仇疑青放下?碗:“你就想问这?个?”
“不然呢?”叶白汀眨眨眼,看了看周围,难道这?男人还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仇疑青似乎有些无语,抬眼看了看房梁。
叶白汀也跟着往上看了看:“难不成……你是掀了屋顶出去的? ”
他震惊的看着仇疑青,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古代人的武功……厉害到这?种程度么!
仇疑青闭了闭眼:“少和申姜混在一起。”
叶白汀:“啊?”
仇疑青:“傻会传染。”
叶白汀:……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在骂我吗?你竟然敢骂我!
他整肃表情?,声?音相当严肃:“你知道我现在是北镇抚司第一仵作吧?”
商陆对?他心服口服,狱卒对?他礼让有加,自上次雷火弹案子后,被从上到下?,连小兵都对?他另眼相待,指挥使怎么了,要是不和民意走在一起,可是会反噬的!
他这?几乎明晃晃的是亮小拳头了,仇疑青绝对?不可能听不出来,可他非但?没提防没敲打没愤怒,他还笑了!
笑屁笑。
叶白汀有些累了,要不是案子刚完,他实在懒得?动脑子想,就想葛优瘫,哪用得?着问正主?
仇疑青:“是你自己?关的门。”
“自己??”叶白汀非常惊讶,“我不是睡着了?”
“是睡着了,”仇疑青道,“睡着了都记着要问我事?,我过来看你,刚帮你整理好一切,你就挣扎着要醒,我便说可以一起用个宵夜,我去准备,来回的时间正好给你醒醒神,你应了,结果我刚出门,你便下?了床闩了门,说社畜拒绝加班,要和被窝缠绵到死……”
说到最后,仇疑青话音微扬:“出尔反尔这?件事?,我尚不追究,骂自己?是畜生,什么毛病?”
叶白汀:……
不是畜生,是社畜,社畜,不一样的好吗!
他仔细回忆了回忆,实在没有半路醒来这?个记忆,倒是做了个梦,梦到仇疑青过来拉他加班,好不容易案子破了,能睡个好觉,为什么要加班,去他x的加班,他当然不从,就骂骂咧咧的把人赶走,锁门,回到床上,安详的拉上被子……
原来竟然是现实发生过的吗?
那他可是学会新的睡觉姿势了,都能跟着领导的习惯要求,手?脚都好好窝进被窝了呢。
“这?样啊……”
“等我安排好宵夜回来,再推门当然推不开,绕到窗前,你在说梦话,”仇疑青看着少年?,“叫我不要吵。”
叶白汀:……
“我竟然错过了一顿美食,实不应该。”
仇疑青挑眉:“你说什么?”
叶白汀立刻回神:“对?不起,我睡迷糊了,不该把你忘了的!”
仇疑青重新喝了口咸豆浆:“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叶白汀仔细观察了对?方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在生气……他恶从胆边生,在危险区域疯狂试探:“我还能再大一点,连你的位置都能掀翻,让你求饶哦。”
仇疑青放下?咸豆浆,眸底一片深邃:“你可以试试。”
叶白汀感觉这?眼神不大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好像自己?没吃亏,又像是吃了亏……案件办完,他真的不想动脑子了,大过年?的,就不能歇一歇?
对?了,过年?!
叶白汀立刻提起这?个话题:“明日除夕,我们约好的……指挥使可有时间,一起守岁?”
仇疑青眼梢垂下?:“既是约定,怎会没有时间?”
“就在北镇抚司么?”
“你想去何处?”
叶白汀摇了摇头:“没没,北镇抚司就很好!那你先?去忙,回头过来找我?”
仇疑青:“你怎知我要出去?”
叶白汀就笑了,眉眼弯弯,卧蚕暖暖,如春风拂过,繁花盛开。
“你发间有微湿晨霜未干,身上却并无汗渍,也未沐浴,想来不是在校场练功,该是出去办了什么事?,可你这?身衣裳褶痕很新,有淡淡木樨香,腰封处无折痕,显是刚上身,发间微湿,鞋面?却很干爽,应也是换了鞋……刚从外边回来,换了衣服,却不是更轻便的常服,显是马上要再出门——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动脑子的事?就算了,他现在懒,不想想,粗浅观察这?种多年?锻炼下?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