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五本书·终章他们走进风暴里,也走……
在穿书局工作的时候, 俞堂一直觉得,上学是这世上最无趣的事。
他原本只是展琛一个人的学生——年轻的特工和他窝在小屋里, 教他认字,教他打游戏,教给他人类社会的规则。
电子风暴喜欢自己的人类,也喜欢学新东西,每次学得好有小点心做奖励,即使学得慢了,也总不会被批评教训。
展琛是最耐心温柔的老师, 如果展琛一直在,当然会把有该懂得的事全教给他。
他原本该是展琛一个人的学生。
……
俞堂梦里醒过来。
他身上披着展琛的校服外套, 坐在了空调的教室里,额头上还渗了层细细的薄汗。
他曾经在学校里上过课。
上一次坐在课堂里, 是他了找到展琛,同意参加穿书局的考核的时候。
他那时候的身份是封青,被怎么都不满意的养父母送学校。因怎么都学不会那些课程、算不清那些问题,他先是被送去了实验室改造,后来又被退养回了孤儿院。
他这同样是人类世界的规则, 也没对穿书局提出更多的要求。
在养父母家里睡洗手也好,流浪时睡在街头也好,吃冷透了的剩饭还是打折的过期面包都差不多。他在学校的水房里灌满一肚子的凉水,心里想着热腾腾的甜牛『奶』和小饼干。
那些电影里都说, 英雄要救回自己心爱的人类, 要能吃数不清的苦。
他能吃苦, 只是要找回心爱的人类也太难了。
他在教室里睡觉,在梦里被熟悉的手臂和胸膛轻轻圈住,被啪啪作响的教鞭砸得惊醒, 又掉更深一层的梦。
梦里找不到展琛。
……俞堂梦里醒过来。
他坐在课堂里,空调送过来清凉的微风,展琛的校服外套和熟悉的气息一裹着他。
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着不用听也早学会了的知识。
投影的光有一半打在人影上,不断变换着形状。下面的学生专心做着笔记,也不乏有人走神小差,趁老师转身时飞快砸出去一个早『揉』在掌心里的纸团。
展琛坐在他身旁。
他的一只手探过来,借着课桌和课本的掩饰,拢住了俞堂的手。
俞堂迎上展琛的视线,他在展琛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自己。
展琛握着他的手,轻轻翻过来,在上面写看不见的字:“梦见什么?”
俞堂抿嘴角。
展琛的指尖柔和温暖,在温度有点凉的教室里,一笔一划在他的掌心写字,像是某种更温柔的触碰和摩挲。
——或许原本是了某种更温柔的触碰和摩挲。
俞堂握住那根手指,他把另一只手也添上,包住展琛的那只手。
这样的动作难免有些大了,老师的目光被角落里的动静吸引过来,看见展琛稍许歉意的示意,视线又两人的身上略过去。
在学校里,展琛一向是叫有老师都赞不绝口的好学生。
展琛的脾气好,『性』情沉稳,身上没一点大家族子弟的骄纵,在一群还只知道胡闹闯祸的半大小子里很难不显得出众。
更重要的,展琛的字总在那张排榜的第一位上。
更不要说,在新转学生被安排跳级『插』班来的时候,老师对俞堂行了单人测试,拿到了叫每科老师都忍不住惊讶的答卷。
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在还要考虑升学率的阶段,成绩的重要『性』都不言喻。
成绩拔尖的学生总有些自己的特殊学习方法,有了足够优秀的分数做保障,只要展琛和俞堂不在上课时跳上课桌转圈,老师通常都是不会多干涉的。
俞堂趴在立来的书后面,等老师转回黑板,又『摸』过桌上散着的纸笔。
展琛收回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
第163章 第五本书·终章他们走进风暴里,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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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展琛眉眼要比成年后更柔和一点,迎上俞堂的视线,漆黑安静的眼底会跟着回应出一点意,像是能把眼前的男孩子整个融去。
俞堂握着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画了两圈。
俞堂写:“展琛同学,展琛同学。”
展琛无声弯了下眼睛。
他不纠正小光团老师没大没小的称呼,屈食指,在俞堂的掌心敲了敲。
俞堂问:“我可翘课吗?”
展琛抬了下眉,空着的左手『摸』过支笔:“可。”
俞堂反愣了下:“展学,你不问什么吗?”
展琛了,轻轻摇了下头。
展琛:“什么都可。”
他的右手依然交给俞堂握着,左手写的字稍慢了些,依然足够工整。
俞堂侧过头,看着他一笔一划地耐心写字,又忽然想那次穿书局的考试。
养父母不给他钱,他偷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