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当时是怜香惜玉——那我不比她香?我不比她玉?”
草啊,朝有酒想,你们俩能一样?还能这么比?
他真的服气了,说:“你要是在外面一个人喝酒喝醉了,我也去接你。”
一般男的不用担心这个,但照清和这种……
“我才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喝醉。”照清和悻悻地说,“好看的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起床要去吃早饭了,他们杵在大门口,已经引起了不少侧目和指指点点。
朝有酒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思考着要不要动用点武力手段。
但几乎是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照清和麻溜地把书包往后背上一搭,把行李箱的拉杆往手里一握,挺胸抬头地朝前迈步。
“走了走了,你还站着干什么?”他倒打一耙道,“那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到寝室。”
……草啊,朝有酒想。
他从没遇见过照清和这种人。真的。平时他也不是没见过胡搅蛮缠的、没理也能强词夺理的,可再怎么奇葩的人,到了他面前,多少都会收敛一点。
唯独照清和,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摇摇头,跟了上去。
寝室在五楼,照清和每走过一段楼梯,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边休息边拿小眼神往他这边飘。
要是平时朝有酒顺手就帮人拎了,但照清和这种不给阳光都灿烂的人,还是算了。
他要停下来休息,朝有酒就站在一边等。
走到三楼,照清和也累得没了装哀怨的心情。
他或许是真的没什么力气,拎着箱子上楼时箱子的边缘都拖在楼梯上,袖子都挽了起来,两条小细胳膊上青筋毕露。
等上了四楼,还剩一层楼的时候,照清和的脸上一片潮红,鼻梁上都聚起了细汗。
他也没心情闹脾气了,闷声不吭地埋着头往上搬东西,朝有酒走了一阵,才发现照清和安静得过分。
他转脸一瞅。
照清和的眼睛里含着泡泪水,要掉不掉地打着转。
“……你怎么回事?”朝有酒停在楼梯转角,无奈地问。
被朝有酒发现后,照清和也不藏着脸了。他把行李箱往楼梯上一放,书包也扔到地上,仰着脸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事儿还没过去啊?
就很离谱。
朝有酒只感谢这会儿到底时间还早,楼梯上根本没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别人喜欢你?”朝有酒问。
“我没有一定要别人喜欢我,但别人就是应该喜欢我。”照清和说,“也有不喜欢我的,但那都是因为嫉妒我。也有故意表现得不喜欢我的,但其实他们还是喜欢我。”
这话要是换别人说,朝有酒能用一万种逻辑反驳。
但照清和……
他只能想出一种逻辑。
“你是很好看,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盲人的。”朝有酒说。
照清和一愣:“盲人?视觉障碍这种病不是已经完全可治愈了吗?就算是先天性或者完全无法治愈的,也有办法通过义眼模拟视觉,义眼是完全免费的。”
“义眼也有不适配人群。”朝有酒淡淡地说,“而且义眼免费,义眼的安装费、保养费、检测费对有些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你也不是盲人啊。”
“你可以假设我是,”朝有酒说,“我并不是很看重外表。”
照清和呆呆地看着他,逐渐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朝有酒预感到对方要有什么惊人之语了。
果然,照清和鼓起了掌,并且由衷地说:“好厉害,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装逼装得那么毫无破绽。”
朝有酒不想搭理照清和了。
他面无表情地等着照清和把东西全都搬上五楼,一马当先地走在前方,打开寝室的门,把东西都放到了照清和的床位边上。
另外几个室友都起了床,在做出门前的最后准备。
张灵均正对着镜子拔眉毛,赵青云在把笔记本电脑往书包里装,杜若在手忙脚乱地到处翻寝室的门钥匙。
赵青云注意到了朝有酒带来的东西。他把书包的拉链拉好,饶有兴致地问:“照清和来了?”
“嗯。”朝有酒应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却没在身后看到照清和。
张灵均和杜若也暂停了手上的动作,把眼神投向门口。
朝有酒:“……”
从楼梯口走到寝室这边的路上不需要爬楼梯,只要把书包放到行李箱上,再把行李箱推着走就行,花不了太多力气,照清和没道理跟不上他。
他大约是知道照清和打算干什么了。
几秒钟寂静的等待后,照清和慢慢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没有人说话。
眼前倐而一亮。
恍若雪夜中燃起了一丛篝火,浓重的乌云中垂下一束柔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