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好的水手服还在床边挂着呢,推开门就能看到,躲都没处躲的。
这可怎么办!
没想到,那道门缝却一直没有张得更开。门外的人静静地站着,偶尔还能听到旅行箱被拖拽时滚轮和地面发出的摩擦声。
在宁静的凌晨,这道声音仿佛一辆卡车碾过。
杜若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朝有酒同学这样,轻松单手平拎起十几公斤的行李箱。
绝大多数学生,都是疏于锻炼的懒鬼。
就像他把行李箱搬上五楼已经用光了全部力气一样,新室友显然也累得不轻。
再考虑到寝室的隔音效果很一般,而门外都没有拖杆箱由远及近的滚动声。
新室友大概是担心自己吵到正在睡觉的同学,一路拎着行李箱走过来的。
透过门缝,能看到房间里经过了收拾和打扫,说明有人已经入住,新室友为了不吵到已经入住的室友,选择了停在门口,休息休息,恢复体力,好继续拎着行李箱进来。
杜若眼前一亮。
有时间差!可以把挂在床边的水手服收起来!
他掀开一点点被子,偷偷摸摸地探出点脑袋看了看门缝外。
看不清人,只隐约能看到点侧影,似乎正坐在拉杆箱上休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马上起身。
杜若大松了口气,马上爬起身,趴在床沿上,抻着手臂去够他挂在床边的水手服。
如果他就是简简单单地把水手服挂在床边,躺在床上一勾手就能把衣服勾到怀里。
偏偏他为了衣服能干得快点儿,在床边挂了个宿舍床沿挂衣钩。
这东西造型就像直排壁挂,只不过是一端卡在床边的缝隙里,挂钩的部分直挺挺地伸出去。一个槽上挂一个晾衣架,有效利用空间,可谓宿舍神器。
而且很适合用来挂一些不方便晾在阳台上的衣服。
比如男生寝室里的女装。
杜若恨死自己了。
我为什么要专门把水手服挂在最远的那个槽上啊!
明明完全没有必要的!
现在可好……他上半身都悬在床沿外了,还是够不着衣架……
眼见着时间流逝,杜若越来越慌,他猛地往外蹿了一下,手指终于摸到了衣架钩。
够着了!
杜若心中狂喜,他一鼓作气地勾手,衣架被他歪歪斜斜地顺利取下。
乐极生悲的是,随着衣架的歪斜,水手服没有系扣子的领口边缘也在缓缓地,以一种无可回旋的趋势下滑。
没关系,衣架已经到手了,只要收手的动作足够快,衣服下滑的速度就追不上他。
然而。
在杜若绝望的注视中。
水手服还是轻飘飘地挣脱了衣架的束缚,姿态优美地自由降落在地上。
杜若的手僵在半空。
他张大嘴,无声地尖叫:啊——
怎么……会这样……
明明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这都能被地球引力半路截胡的吗……
怎么办啊,难道他只有下床去捡一条路可走了?
他现在穿的是睡裙啊!现在要换成男士睡衣也来不及了!
难道他只有光着身子仅穿着内裤下床去捡一条路可走了吗!
杜若急得想哭。
他手足无措地趴在床沿,茫然地盯着地上的水手服出神,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尴尬,越尴尬越生气,整个人都要被情绪塞爆炸了,完全做不出任何有效的举动。
朝有酒看不下去了。
他也不是存心不帮忙,可杜若自己醒着,他要是去帮忙收裙子——这才是认识的第一天,关系还没到这个份上吧?
没想到杜若慌得连裙子都收不好。
新室友还没见过杜若穿裙子,让新室友看到地上的水手服,比他去帮忙捡起来更古怪。
朝有酒琢磨了一下,认命地打算起身。
没想到,新室友早不进晚不进,偏偏就在这时候推开了门。
杜若猛地缩回手倒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脸,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朝有酒:“……”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和亚麻色格子裙的高挑身影站在门口。
朝有酒:“……”
他有一瞬间,差点就真的误以为对方是个女人。
这个人影太像女人了,而且和杜若全靠性别特征不明显的脸来混淆性别不同,这个人影的身材完全是女人的身材。
肩膀不窄,但在不贴身的衬衫的修饰下,也不够宽。
腰是束起来的,应该是把衣摆扎进了裙子里,这就很明显能看出来,对方从胯骨位置往下,一直到大腿的根部,都圆润鼓着。
如果对方是女人的话——那这还真是个完美的屁股。
唯一的问题是,从人体结构上讲,男人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