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盛情。”
两寒暄了一会儿,皇帝赏下一些金器珠宝,便道:“朕命备了薄酒为萧卿洗尘,请萧卿移步麟德殿。”
萧泠道:“谢陛下厚赐。”
两言笑晏晏出了紫宸殿,先后登上辇车,便即往麟德殿行去。
出席接风宴臣僚除了宰相、礼部官员,半是武将,此外到席还有太子、几个皇子和一干宗室子弟。
麟德殿是前后三殿相连,前殿敞开,东西围廊环抱。
宴会在前殿和中殿举行,殿堂高广深邃,皇帝和萧泠一前一后走进殿中,起初太子和群臣看不清楚她面貌,只身形依稀可辨,大约是自小习武缘故,她身量比一般女子高挑颀长,与传闻中八.九尺金刚之躯有半点干系。
待她走近,众看清她容貌,殿中顿时落针可闻。
煌煌灯火,雕梁画栋,锦帷朱柱,周遭一切都仿佛瞬间失了『色』,一看到她,众目光便不知不觉叫她牵引,可她美也像凛冽锋利宝刀,像是割伤,让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十二皇子才八.九岁,从兄长后面探出身来,伸长脖子,看请萧泠容貌,情不自禁“咦”了一声,立即叫他身旁十皇子眼明手快捂住了嘴。
萧泠不以为意,还转过头冲着这小皇子笑了笑。
这不经意间嫣然一笑夺尽了春『色』。
孩童也辨别美丑妍媸,十二皇子脸上飞起两朵红霞,随即又有些失落,小声对他同母兄长道:“嬷嬷说萧将军是专吃顽皮小孩夜叉婆,怎么是个漂亮姊姊……”
第82章 八十二发表
十皇子“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别『乱』说话。”
席间有见过太子妃,看出两形容相似,都在心中暗暗纳罕,随即想起她母亲和太子妃之母本是同胞姊妹,又觉不足为怪了。
两眉目尽管相似,但气韵大相径庭,但凡生了眼睛都绝不会认错。
太子失盯着她脸。
太像了,眼前女子与桓煊那个外宅『妇』太像了。
那女子他曾见过两回,一次是上元灯会,另一次是秋狝时,时隔数年,那外宅『妇』模他还依稀记得。看见萧泠,他便不由自主想起那来。
旋即他又觉得这念头实在荒谬,众所周知这女杀冷酷狠戾,怎么会给齐王做外室?
可若有万一呢?若那外宅『妇』真就是萧泠,她在长安这两年是在密谋什么?
他心头蓦一凛,秋狝时她一直陪在桓煊左右,她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上冷汗闪着油亮光。
随随仿佛有注意到他异,从容道:“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这才回过来,微笑着答礼:“久仰萧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盖世。”
随随道:“太子殿下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她笑了笑,忽然道:“末将还记得幼时曾随家母入宫谒见皇后娘娘,曾在宫中见过太子殿下,那时候殿下,不知殿下可有印象?”
太子整张脸几乎脱了『色』,白里透着青灰:“萧将军入宫时孤染了天花,应当不曾见过萧将军。”
随随恍然大悟:“殿下恕罪,是末将记错了,在皇后娘娘宫中见到当是故太子殿下。”
殿中鸦雀无声,皇帝脸『色』也变了变。
只有随随仍旧『色』常:“末将记『性』一向不,诸位见笑。”
太子勉强笑了笑;“萧将军不必介怀,十几年前事,记错也是常事。”
殿中气氛稍缓,众相互见礼,叙罢寒温,相让着入了座。
这些按年岁辈分论都是萧泠长辈,但她位高权重,自是平辈论交。这宴会又是为她而设,她当仁不让坐了主宾位。
随随向座中扫了一眼,席间几个熟面孔,只有礼部侍郎、兵部侍郎等昨夜接风宴上曾见过。
她眼中微『露』诧异,向身旁中官问道:“怎么不见齐王殿下?”
昨日她是由桓煊迎进城,今天齐王殿下『露』脸,她若是不闻不问,反而是此无银,显得心虚。
那中官道:“回大将军话,齐王殿下微染风寒,今日在府中歇息。”
随随问了问病情,便微微颔首,再说什么。
她又向宗室座席望去,本以为会看见老熟豫章王,不见他踪影。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阵脚步声,随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花枝招展锦袍男子跟着个内侍匆匆走进殿中。
皇帝佯怒道:“子玉,平日也就罢了,萧将军难得入京,你竟也姗姗来迟。”
桓明珪急忙行礼:“小侄该死,请陛下恕罪。”
皇帝道:“你该向萧将军请罪。”
桓明珪抬起头,望向萧泠,他中间隔了数丈远,可他目光一落到她身上,整个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