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阵漫长的沉默结束, 沈修然抬头与他拉开距离,江妄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但猜测一定又是一副黑沉沉冷冰冰的模样。
他一贯都是这样, 好像谁也不能跟他亲近。
“江妄。”
他手掌撑在他脑侧, 刚刚还趁着他沉睡之际拥抱他的人眨眼翻脸:“我们只是交易。”
“互相利用而已,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半晌,沈修然彻底收手放开他起身离开。
江妄听着黑夜中对方躺下的细微动静, 平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眼前黑压压一片,恍恍惚惚开始瞎想。
只是交易而已......
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他难得主动他还拒绝,难道是因为上次体验感不好?
他不好睡吗?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拔吊无情......
不知那根神经被触及,江妄眼睛忽而一亮。
——猛地清醒从床上一下坐起来。
腺体后怕地开始隐隐作痛。
他抬手捂住了,扭头看着沈修然的方向满眼不可置信。
靠?
他刚刚是, 差点被咬吧?!
肌肉记忆跟一切心理变化无关。
被标记的苦他吃了太多, 不提其他, 平时想得再勇敢,临到头了,江脆皮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略有些急促的呼吸逐渐缓和。
后怕起因之一, 而另一个, 更让江妄崩溃无语。
他在想什么?
他在干什么?
帮他无可厚非,主动上赶着给他咬是几个意思?
难道他本质就是个被欺的命, 才多久啊,已经被压榨得条件反射自我奉献了?
麻了。
后半夜倒是没再做梦,但是江妄睡得很沉重。
莫名沉重。
隔日清晨从宿舍到教室整段路上, 他都在认真思考着试卷长手梦和沈修然半夜抱着他不撒手的奇异关联。
聪明的孩子都很擅长举一反三。
于是, 之前两次梦见自己变成泡酒醉蟹和被蛛网困住的小蜜蜂的记忆也跟着接踵而至。
就莫名的, 很有异曲同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可是第一次时他明明还住在305, 也没有分化,身上没有信息素。
应该是只是巧合吧。
......是巧合吗?
江妄想不出来,早就在题海训练中形成的“不会就跳过”解题法开始生效,思绪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昨晚他醒来时没有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沈修然的表现是有些异常,却不是进入易感期的样子,倒更像是,做了噩梦?
噩梦。
......?
所以沈修然其实是半夜做了噩梦会脆弱地寻求室友安慰的人设?
怎么莫名有种莫名的玄幻感。
江妄试着想象了一下沈修然大哭着从噩梦中醒来,扑进他怀里嘤嘤哭泣小家碧玉梨花带雨寻求安慰的模样
——不禁一个冷战。
算了吧。
确实是他想多了。
揣着满脑袋乱七八糟的思绪前脚走近教室,后脚老孙就跟着进门走上讲台宣布了一件年纪里临时决定的事:
“一中今天下午会有一场高三教学师生交流研讨会,我们班被抽中成为代表要过去现场听讲,午饭后在校门口集合,会有大巴过来接,我现在讲一下过去之后的安排和注意事项......”
众所周知,学生时代的每一件事从老师嘴里一本正经用官腔讲出来是一件事,落到学生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件事。
比如现在,老王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在三班同学听来内容如下:
我们运气好被抽中去别家学校放风了,吃完午饭就出发,都给我冲!
放他mua的整个下午的假!
老孙宣布完注意事项一离开,整个教室爆发出一阵热烈欢呼,隔壁二班四班都馋哭了。
躁动久久不能平静,整个上午三班众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兴奋中,所有任课老师都发现了异常,摇头一脸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