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说,他喜欢她,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若接她回宫是因为喜欢,那么带着她出宫过上元节也是喜欢?日日睡在她枕边是喜欢,今日替她挡这一刀,也是喜欢?
她静默原地,脑海中一团乱麻,一时捋不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真真假假。
讷讷良久,一偏头瞧见碗里药都快凉了,赶忙道:“陛下先吃药吧,我……”
其实她也没想好怎么说,能回去么?他为她受的伤,而她又是他的妃嫔,按道理应该她来伺候用药。
见她犹豫着,赵熠叹了口气,嘴角含悲一笑:“姐姐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脸皮薄,方才说了那么多胡话,压根儿没脸见你了。你先回去吧,否则这药我吃不下。”
外头传来人声,王青去看一眼,回来禀告说:“是掌印回来了。”
贤妃也局促起来,心下一思索,只好道:“既然掌印有要事,我……臣妾便退下了,陛下要保重身子,切记劳累。”
赵熠笑了下,头一回听她自称“臣妾”,还是因为外人在此,他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难得的慌张局促。
殿门外,天已经黑得不见五指。
贤妃与梁寒各自颔首见礼,见贤妃无事,梁寒转头遣一名宫监到提督府传消息。
姑娘心系主子安危,今日若是得不到准信,恐怕会辗转难眠。
梁寒入内,见到赵熠并未伤及要害,这才略微放心下来,转身虚虚拂手,让王青带着伺候的宫人先下去。
赵熠见他面色凝重,忙问:“可是查到那伙刺客的来历了?”
梁寒微微颔首,凝眉道:“回京时臣在暗中造访一趟西厂,刘承那边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伙人都是口中藏着毒囊的死士,还没上刑架,便都无一例外倒地而亡,不过刘承疏忽了一样东西。”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赵熠打开一看,竟是一张详细的兵器构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