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花簪,确定那颗珍珠没有自己头上这颗大,这才转眼去看另外两人。
大理寺卿王夫人常常出来听戏打牌,在京中官员夫人的圈子里很是有名,为人也格外热情,一瞧着见喜便眉开眼笑:“没想到督主夫人竟这样年轻,听说您是贤妃娘娘宫里头的?”
见喜点了点头,这来头在宫中还能唬人,可在外面不见得。
这些夫人哪个不是高门贵女,她若不嫁老祖宗,如今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罢了,旁人连瞧都不会多瞧一眼。
可王夫人竟越瞧越欢喜,又笑道:“总觉得夫人的模样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话一出,见喜就不晓得怎么接了,连王夫人自己也觉得不大对劲,似乎攀附之心昭然若揭。
可她方才说的的确是实话,从她上澜月亭的时候,王夫人就瞧她有几分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尴尬不过是一瞬间,见喜赶忙笑道:“夫人见过的美人多,这可不是在夸赞我嘛!”
众人相视而笑,刘夫人也笑道:“想必都是缘分呐,来来来,咱们都别站着了,到亭子里坐吧。”
石桌石凳早已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身旁的侍女端着青瓷茶盏上来,众人抿了一口又放回去,搓了一通牌,这便开始了。
见喜只记住了胡牌的几样要点,可面对各种花色图样实在有些眼花。
妃梧在一旁教着,却发现夫人懂是懂了,可总是光挑齐整的牌往外推,例如三张六条非要扔掉两张,七八/九万偏打八万,却把东西南北留在手上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打法?妃梧抿着唇在一旁笑。
很快,见喜的一百两金就剩下一小半,虽然心疼,可一想到老祖宗许诺的输钱的好处,她便心花怒放起来。
她伸了个懒腰,面上装作很是遗憾,“您瞧瞧我这手气,真是没谁了!”
三位夫人各自胡了几把,虽赢了钱,可心里却着急。
让堂堂掌印提督夫人输得口袋空空,实非她们的本意。
平日里她们打得并不大,有时候二十两银子就封顶了,今儿却是特意开库房取的银子。
来之前家中夫主还特意交代,一定要让提督夫人赢钱,赢得高兴、赢得爽快才好,钱砸下去不怕,权当是变着法儿孝敬提督了,否则就等着朝中吃瘪吧。
如今这走势,要如何扭转乾坤,委实是个难题。
三人垂眸深思,又面面相觑一阵儿,各自递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侍从,侍女们会意,借沏茶的由头下去好生商量一番。
偷偷瞄过见喜出牌的丫鬟说道:“我瞧着提督夫人出手毫无章法,不知懂是没懂,分明一手的好牌,却像是故意求输似的,专挑好牌往外推。”
另一人揣测道:“会不会人家压根儿不想赢钱,就同咱们夫人的心是一样的?”
众人思量半晌,终于得出个结论来。
既然提督夫人扔的都是好牌,那便她打什么,咱们也跟着打什么好了!总之不会出错。
回来之后悄悄与自家夫人通了个气,妃梧看在眼里,只是弯唇笑着,没有提醒。
接下来的一切就很梦幻,众人仿佛约好了似的,见喜出什么牌,三位夫人便跟着出什么牌,但凡手上有的,便不管不顾地往下扔。
王夫人的侍女也很积极地站在见喜身后指点,见到对面出了一张八万,没等见喜伸手摸牌,赶忙道:“夫人,该碰了!”
见喜怔了怔,“哦、哦,多谢提醒呀。”
“夫人,吃卡子呀!”
“……”
“夫人,您别扔呀,这是胡了!您胡了!”
“胡……胡了?”
见喜脑壳子突突地疼,无奈之下只好犹犹豫豫地摊了牌。
输了钱的三位夫人满脸写着高兴,笑意是从眼眸中溢出来的,送钱比收钱还要积极。
那头王夫人口中不停嘀咕着:“风水轮流转呐,这两轮把把手气不行。”
刘夫人也笑得很无奈,顺道夸了两句见喜:“看来提督夫人摸到门道了,我就说嘛,聪明的摸两把也就会了,打马吊多简单。”
见喜红着脸,应付似的赔笑:“我也就是运气好点。”
然而是不是运气,见喜心里十分敞亮。
自从胡了一把之后,想浑水摸鱼也不成了。身后王夫人的侍女眼疾手快,才瞧见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