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没耐心了呢,夜蛾校长。”
抱着深见琉衣的枕头在床上滚了几圈,五条悟总算慢吞吞地坐起身,揉了揉那头白发,翻找出被夹在被褥间的教师制服外套,接着抬手按在腰腹间。
“咔嗒”,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室内十分明显,金属扣在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下,被准确地扣紧。
……
——已经快到零时了啊。
医疗室中,家入硝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将手中的笔扔开,闭着眼缓了缓神。
五条悟那个家伙,自己不声不响搞了个大新闻就算了,大部分善后工作却都丢给了老同学,简直黑心到没边了,被这种混账玩意看上,要不是她不好插手,她都想让琉衣赶紧跑了。
正想到这,医疗室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硝子惊讶地回过头,就发现刚刚还念叨的主角之一,就站在门口。
“琉衣?”注意到深见琉衣只套了件外衣,里面是单薄的内衬,家入硝子赶紧走过去将人拽进来,顺手把门合上,“怎么大半夜的跑过来,连衣服都不好好穿……”
话音陡然卡住。
因为家入硝子很快发觉不对劲了。
深见琉衣长发散乱,衣衫也凌乱得不成样子,放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以如此狼狈的形象出门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硝子的视线落在她红肿的唇上,以及未被衣物遮掩的皮肤上,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
“……悟干的好事?”家入硝子的声音笃定,话一出口,她就看见深见琉衣把头低了下去,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行了,你不用说了,那个人渣没做到最后吧?”
深见琉衣耳垂通红,听到这话,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硝子一眼,忐忑地小声问:“硝子怎么知道的……”
家入硝子把人按在自己平时休息的小床上,用翻找出消肿的药物,示意深见琉衣将外衣解下来,好方便上药。闻言,她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这还用问吗,要真的什么都发生了,你根本不可能现在跑到这儿来找我求救——天亮之前,悟都不可能放你走的吧。”
深见琉衣慢慢眨了眨眼,显得有点茫然。
望见她这副懵懂不知事的模样,家入硝子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同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年头的白菜,怎么就没点自我防护意识呢?
“说吧,悟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间对你出手?换做之前,他应该秉持着温水煮青蛙的想法,打算慢慢等你开窍的吧?”上好药后,家入硝子把深见琉衣因为在室外逗留而显得冰冷的手脚捂进被子里,问道。
“不知道,悟君好像在害怕……然后等我反应过来,就发现我已经应下了我们之间的恋人关系了……”似乎有些心虚,深见琉衣没敢抬头看硝子,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被单。
意识到深见琉衣对于五条悟称呼的改变,以及话语里无意识的亲昵,家入硝子扬了扬眉,却没开口点破。
“不要管过程如何,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硝子坐到她旁边,眉眼难得温柔下来,“琉衣,你对悟是什么心思?喜欢他吗?”
喜欢吗……
深见琉衣愣了好一会,突然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了脸,仿佛试图遮掩掉什么一样,半晌,底下才传来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不讨厌。”
家入硝子轻呼出一口气。所以说,在五条悟对她做出了这般亲密的举动后,她也不会讨厌——不讨厌的另一种表达方式,那就是喜欢了。
硝子没有逼问她,只是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深见琉衣的额头:“别着急,好好想一想吧,琉衣,想清楚你对悟到底抱有什么感情。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
停顿了几秒,家入硝子语气平静地说:“如果你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那么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跟悟正面接触——你还不知道吧,五条家的神社,已经修缮好了。”
“还有悟替你订做的白无垢,伊地知也已经取回来了。”
“今天晚上,你没有拒绝掉他,那么等他处理完手头上那堆事情,转头就可以立刻把你拉去区役所登记了——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
深见琉衣:“!!”
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中了永眠术式昏迷时,曾经听到的单方面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