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床边,隐身的男人神色幽深地看了岑羽片刻,这才消失了。
人一走,被子里的小球咕噜噜滚到床尾,一钻出被子,便“咚”一下以球身撞那被摆在床尾的球,把球直接撞到了地上。
岑羽放下书,掀开被子:“小球?”
小球从床上飞到了地上,就跟打桌球似的,一个劲儿地拿自己去撞那空降而来的同类白球。
岑羽很快意识到,小球似乎不喜欢那个同类。
就跟从前养猫,多来了一只,家里本来的几只猫也会不高兴那样。
但显然,这忽然被塞来的球不止是小球不喜欢这么简单。
岑羽也在想: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想做什么?
难道小球也是那个男人拿过来的?
这期间,小球已经把那个跟它一模一样的白球连撞带推再带拱地送出了木屋。
到了木屋门口的雪地上,不等岑羽叫住它,小球一飞冲天、落回时带着千钧之势,对着那白球一通横扫,直接把球扫射向天,眨眼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岑羽晚了一步,只来得及拿手搭了个凉棚在眼睛上,眺望天空。
嚯,没影儿了。
小球抖索了一下身上的雪,就跟拍拍手搞定似的,飞回岑羽身边。
岑羽收回目光,疑惑:“不是你的同类吗?”
小球径直飘回屋内,那决然的态度,傲娇得很。
岑羽哭笑不得,跟着进屋,心里默默地想:那男人来了一趟又一趟,不像是要干什么好事儿的。
这里怕是不能呆了。
“小球,”岑羽披上衣服,打开柜子,“我们走。”
天上,秋文惴惴不安地飞着。
丢了一个龙蛋已是大罪,他又私自带出来一个。
他已能预见,一旦败露,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仙也一样,要他坐以待毙地等死,他办不到。
如今已然迈出了这一步,只等欧阳述那群人去后山缉拿“偷蛋贼”了。
岑羽啊岑羽,你没有内丹更没飞升的命数还多活了这千年,就当是命中注定要来做这垫脚石的吧。
秋文心中暗暗发狠,恰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什么冲他飞了过来。
秋文腾云欲躲,却晚了半拍,被那东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脑门儿上,头差点给撞飞了。
秋文心中暗骂,捂着头垂眼,想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不长眼了么,连仙人都敢撞?
等定睛见到那是什么,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
龙、龙蛋?
它怎么回来了!
还是用飞的?!
昆虚仙府,欧阳述带着人去了后山,以捉拿偷蛋贼的名义,气势汹汹地揣开了小木屋的门。
结果屋子里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只那取暖的煤还是暖的,可见人刚刚还在。
欧阳述于是命人搜山,同时留下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找了半天,都没寻到龙蛋。
欧阳述那登徒浪子的儿子在他爹耳边出声道:“难道被他带走了?”
欧阳述:“龙蛋乃神阶之物,装不进乾坤袋,他没有内丹,亦无法力,料他没那能耐走远,你……”
忽然,半空中响起声怒喝,秋文那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父子俩面前:“人呢?”
欧阳父子赶忙拜下:“那偷蛋贼携蛋潜逃,应该还未……”
秋文肿着额头,脸上一阵红白青蓝紫。
偷蛋贼偷蛋贼,他也得有个蛋揣着!
那蛋如今都飞回他手里了,还有个屁的偷蛋贼!
秋文冷着脸:“把他给我找到!”
岑羽,他连内丹都没有,功法尽废,区区凡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龙蛋飞回来?
他又怎么知道龙蛋是谁留下的?
难道在他面前露面的时候,他一个凡人,能看到隐身的仙者?
秋文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那没了内丹还活了千年的岑羽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耐。
推脱责任的计划败就败了,别是岑羽已经知道他失职的事,故意把龙蛋丢回来,就是在警告他的。
秋文后背发怵,虚汗层层。
那厢,岑羽卷了全部的家当在乾坤袋中,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