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
也仅仅像是在喝茶。
乌歧面色冷淡,腿上趴着那只黑猫,正有一搭没一搭喵喵叫着,它叫一声,乌歧便抬手挠一下它的?下巴,若是仅看如此,这?画面倒也还和谐,只是乌歧的眼神一贯冰冷,看得人有些害怕,而他更是紧抿双唇,从头到尾连一句话也不说,这?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喝茶,倒像是上门来讨债的。
桌子的?另一边,贺灵城端着茶杯,可那手略微有些发?抖,显然是受不了乌歧这过于吓人的目光,恰好李寒山出现,贺灵城如释重负,急匆匆同李寒山一笑,问道:“少主,您怎么回来了?”
李寒山:“……”
这?屋内气氛有些诡异,他到底要不要进去向贺灵城求助?
算了,还是去吧,不惹江肃生气比较重要。
李寒山跨前一步,紧张开口说道:“贺副使,我的?剑也臭了。”
贺灵城还有些发?怔:“什么?”
李寒山不知道要如何在短短几句话内,同贺灵城解释清楚方才发?生的?事,他想了想,也只能说:“江肃不喜欢别人不珍惜剑。”
贺灵城:“……”
“可我把我的?剑弄臭了。”李寒山有些忐忑,“他会生气的?。”
贺灵城:“……”
怎么回事啊?
这?少主才和那江肃认识多久?他们不就只是普通朋友吗?为何少主要这?么害怕他生气?惧内也莫过于此了吧!
他小心翼翼看护多年的纯情少主,果?然被正道勾引堕落了。
李寒山见贺灵城不开口说话,只得在贺灵城和乌歧面前坐下,再将自己的?剑自剑鞘中抽出,和剑鞘一道放在桌上,委屈说道:“我怕他发?现,就直接把剑插回剑鞘了,可现在剑鞘也臭了。”
贺灵城决定努力将少主的思路拜回来:“杀人的剑,有点气味,不是很正常吗?”
李寒山一怔,不明白贺灵城的意思。
“少主,你将这?剑放在外面晾一晾,几天也就没什么味道了。”贺灵城皱眉道,“你不要被那个江肃带歪了,他对剑已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态度了。”
李寒山蹙眉:“可这也太久了。”
“茶叶。”乌歧忽而开口道,“泡水擦拭。”
李寒山仔细想了想,他好像的确听教中厨娘说起过这?么个办法,茶叶似乎是能除臭的,这?办法值得一试,他正要道谢起身,忽而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可剑鞘怎么办?”李寒山很是为难,“茶叶塞进去了,会取不出来吧?”
乌歧:“……”
贺灵城:“……”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李寒山皱起双眉,“时间紧迫,我还要早些赶回去呢。”
“白醋。”乌歧又给他提出了新的建议,“泡着。”
李寒山:“那不就全是酸味了?”
“香薰。”乌歧执着说道,“熏着。”
李寒山:“……又香又臭岂不是很奇怪?”
乌歧:“……”
乌歧没辙了。
一旁贺灵城听着两人的?对话,终于无奈开了口,道:“少主,你将剑给我,我明日清晨再交还给你。”
李寒山转眼看向他,眸中好似一瞬便燃起了希望。
贺灵城说不出话。
他不太喜欢江肃,是因为觉得江肃颇有心计城府,并非是对外?表露出来单纯剑痴的模样,他担心江肃有朝一日算计了少主,令少主伤心难过,可如今他若是不肯出手帮忙,只怕少主今日就要难过。
罢了。
将来如何,他等着顺其自然便好,至少今日,他不该拒绝少主的请求。
想到此处,贺灵城转身看向桌上的?无名剑,伸手去取,一面稍稍嗅了嗅,道:“这?也不是很臭啊?”
话音未落,他忽地便见?乌歧怀中的黑猫探出了脑袋,凑过鼻子在剑上嗅了嗅,忽而很?嫌恶地别过脸去,伸出两只爪子,在剑附近虚空扒拉了起来。
贺灵城:“它这?是在干吗?”
乌歧:“……这剑,像屎。”
他说完这?句话,便见那帐篷门帘在此被掀开,外?头的人也是神色匆匆,同李寒山一般,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便走了进来。
正是江肃。
乌歧那句话方才出口,好像还卡在半空中,他在心中笃定,江肃绝对是听到了。
果?真?江肃神色有异,却当做什么都不曾听见一般,直接转向李寒山,道:“他们说你在贺副使帐中。”
李寒山:“……”
说完这?句话,江肃又像是气不过,忍不住嘟囔一句,像是自我安慰,道:“我都将剑送出去了,那已经不是我老婆了,别人的?老婆,像什么都无所谓。”
贺灵城:“……”
乌歧:“……”
可也正是这一句话,猛地点醒了李寒山。
李寒山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