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连夜飞到A城, 没有丝毫休息直接到了A城公司分部。
人事部处有些嘈杂。
一位清俊帅气的年轻人，傲慢地坐在写着人事部部长的桌前，手指轻敲着桌面, 冷哼：
“我说了几遍我要辞职, 为什么不给我批？”
是安歌。
一摸一样。
陆枫脚步顿停。
人事部的职员站在安歌前面一排，不知所措。一位中年男人无奈劝着：
“小安总, 我们可不敢批您的辞呈。总部说了，您要是想休假随便休。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都行。期间您工资照发，奖金照拿。”
安歌嗤笑：“那就告诉总部，我不稀罕。你们不批是你们的，我今天就走, 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中年男人赶紧拉住他：“别啊, 小安总。我听说今天总部的陆总会亲自从M国飞回来找您商量这件事。”
“您就再多留一天，见见陆总再走，行么？”
陆枫还在看着安歌。
看这位安家少爷扬起的下颌和眉间拧起的不耐急躁之气, 跟五年前那个往自己身上砸钱的人的气势, 一摸一样。
这个, 才是他的学弟该有的模样。
陆枫惊望着，喊了一声：“......安歌。”
声音里有些颤音。
一时间, 人事部所有人朝他望了过去：“哇，是陆总，陆总来了！”
接着人事部又是一阵喧闹, 细碎的声音夹杂隐秘的兴奋：
“哇，真的是总部的陆总, 昨天说过来今天就到, 好快！”
“能让总部陆总连夜赶来亲自挽留说, 小安总的牌面真够大的。”
“那是，咱们公司的财神爷啊，谁舍得让安总辞职？”
安歌看到陆枫，只有一瞬间眼眸微微睁大。
随即立刻撇开视线，漫不经心道：“既然总部的人都来了，那是不是就能批下我的辞呈了？”
陆枫越过人群一步步走向安歌，在他身旁停下脚步，垂眸相望，说：“安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安歌无所谓：“走吧，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都是要辞职的。”
安歌有他单独的办公室，在公司大厦的高楼层。
很大很亮，透过落地玻璃窗往下俯视，可以看到火柴盒一样大小的车流和蚂蚁一样的走动的人群。
办公桌上放着三台电脑互相联动，电脑上放是一个挂着五台黑色显示屏。
但安歌穿到这里后，一下不敢动这些东西。
他知道这个职业，哪怕输错一个字，牵动的都是数亿数几十亿的交易盈利或损失。
同时也让他知道这位跟他名字一样，长相一样的安歌，是一位厉害人物。
陆枫在对面坐下，沉静问道：“安总为什么想辞职？”
安歌垂着眼睑不看他：“做腻了呗，不想干了。难道公司还能强制员工不准辞职？”
陆枫下巴轻点，望着桌上三台电脑和高高架起的五台显示屏，轻笑：“是安少爷不懂这些吧？”
安歌猛然抬眸。
果然。
这一刻，陆枫什么都明白了。
安家的少爷心思单纯，面上藏不住事。一句简单的试探，一个审视眼神就让他明白了所有。
而现在那个世界的安歌极为聪明狡猾。
生日宴上，无论他怎么试探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眼前这位，才是五年前往他身上砸钱的笨笨的小学弟。让他牵绊了这么多年，不能释怀的小少爷。
陆枫没有丝毫隐瞒，坦然一笑：“五年不见，安少爷不认识我了？”
安歌脸色变白，办公室里明明没有人，他依然害怕有人听到一样警惕地左右观望。
陆枫声音轻缓：“别怕，我跟你一样，也是刚来到这里。”
“你....你真的陆学.....”
安歌惊问了一半后，立刻闭嘴。抿抿唇，指着自己好一会儿才问：“他，现在在哪？”
陆枫：“他现在是你。”
“我爸妈呢？”
“安董和夫人他们都很好。”
安歌声音变冷：“那，程季皓呢？”
陆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