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吓我行么?”津南看着邢濯自己都害怕, “贺济悯就是个凡人,你就算喜欢他也真不至于这样儿,我之前不是也馋他来着吗,你看我现在说放下就能放下, 你学学我。”
邢濯在那头又不说话了, 摸着烟就抽,然后才说, “最近我住在你这儿。”
津南就在边儿上操了一声。
*
贺济悯前脚下楼, 看着头顶上黑色的伞, 自己手上还沾着邢濯的血,这一捏就染得手柄上到处都是。
邢濯现在的状态——
不大对。
贺济悯攥着伞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 自己嘟囔了一句。
“怎么看着跟个抖M似的。”
回去的时候江小飞在门口儿站着, 贺济悯下了车就问, “礼物挑好了?”
江小飞背着手, 脚尖儿在地上的一层薄雪上磨蹭, “你今天下午有时间么,我想跟你一块儿去店里挑,咱们两个人要是一块儿出主意, 估计挑的东西老爷子也会更欢喜。”
贺济悯点头答应了。
整个下午雪就下大了,原来不成片的雪,现在都成块儿堆。
江小飞在出门的时候说雪下大了开车有点儿不安全, 就建议贺济悯步行。
“我早上的时候, 搜了搜, 有几家店还算不错, 正好离着儿也不远, 我就想着咱们下午干脆就走着去, 行吗?”江小飞已经把项链带上了,顺便把刚才穿的外套往衣架上挂。
“你不穿这件儿么?”贺济悯问。
江小飞掖着头发冲他笑,“没事儿我穿这件,”说着她手里就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外套,“这个好看,”说完就走到贺济悯边儿上说,“跟你出门,不能丢你的脸。”
贺济悯笑着把江小飞从上到下打量一边,最后说了,“那走吧。”
出门顺的就是邢濯早上给他那把大黑伞。
可能是因为初雪的缘故,现在街上比以前还多,人行道上都被走出了一条儿长长的印子。
贺济悯低头回津南的微信。
一开始聊到贺濯,津南表示小孩儿现在实在是好得不得了,但是邢濯不行。
贺济悯在看见津南说不行的时候,就多问了一句。
-他怎么了?
结果津南回的是: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李梧桐?
-这么问可能有点儿奇怪,我就是想问,之前邢爷被人阴了的那次,人到底是不是你去救的?
贺济悯自然是不想松这个口,邢濯现在明显就是对自己有意思,以前贺济悯也不是没这样想过,如果能把邢濯利用好,以后不管是扳贺国齐还是贺远卓来说,都是个助力。
但是,现在贺济悯对这件事上却是犹豫了。
要是两个人都是假意演戏,他自然没负担,但是现在邢濯要是想玩儿真的,夹杂真感情,贺济悯可就没那个脸再利用人家。
最后贺济悯在上头敲的是“不是”。
有些事儿要是承认了,他连头都没法儿回。
-不跟你说了,邢爷现在又拉不住了。
贺济悯紧跟着问上一句,
-你让他别瞎浪。
等着贺济悯这句话回过去的时候,那头却是迟迟没了津南的消息。
“有工作要处理?”江小飞脑袋凑过来,顺便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刚才看你一直在回消息,工作上的事很重要吗?要是你真的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逛逛也是可以的。”
贺济悯虽听着江小飞这么说,但是对方现在一点儿没有让往下让的意思,反而一只胳膊就往自己身上挂,“不算是。”
贺济悯说着把自己的手往回抽,打量了一眼现在到的这家店。
店面能看在这儿的,里头倒也都是好货。
“听说贺伯伯喜欢喝茶,”江小飞说着就往里头走,对着站在边儿上柜员招手,“把你们这儿的茶都拎过来,我要瞧瞧。”
店员来来回回七八趟,看着眼前这对年轻男女气质上乘,自然也就不敢怠慢,紧赶着把茶都往上搬。
江小飞经抱着胳膊扫了一眼,“这些太次,估计贺伯伯都瞧不上,算了,我看你们这儿还有点古董玩意儿,有没有小巧还挺有档次的。”
那头柜员还抱着没拿来的茶品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