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把话说到这儿的时候, 贺济悯感觉邢濯已经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压下来了。
“邢爷有需求?”贺济悯明知故问,现在邢濯身上哪里最热他再清楚不过。
“闭嘴,”邢濯捂着嘴咳,最后身子整个往沙发底下滑。
贺济悯去捞人, 等再碰到的时候才感觉对方身上的汗已经凉了, 整个人现在跟过了一遍水一样。
凉腻的很。
“想上就上, 邢爷别憋出什么毛病来了, ”贺济悯在这儿充大方, 甚至连他自己跟着也蹲下去, 等脚上压在一块儿硬板上,贺济悯才瞧见早就息屏的手机。
贺济悯解锁看了通话记录, 那通电话早在刚才就结束了。
邢濯诓他呢。
贺济悯听着黑暗里对方咳的越来越严重, 就喊了开灯。
然后就看见蹲在地上的邢濯。
人整个就蜷在那儿,一个劲发抖, 头发渣子里铺了一层闪汗, 瞧着人不精神。
贺济悯啧了一声,自己估计是刺激得太过,现在应激反应上来了,而且他这种情况反应算是最差的一种。
所以贺济悯不敢再碰, 就想去浴室拿条毛巾, 但是地上的邢濯半天没反应,贺济悯弯腰下去看的时候瞧见邢濯嘴角渗血。
所以为了保住邢濯的舌头,贺济悯来不及去卫生间,直接伸了自己的小臂往邢濯嘴里塞。
“呼吸, 呼吸, 跟着我的节奏走, ”贺济悯另一只手盖在邢濯眼上, “呼吸,呼吸——”
贺济悯一直这样做引导,足足半个小时之后,邢濯的呼吸才逐渐平复,最后贺济悯把手拿开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顺着对方睫毛掉下来的水。
贺济悯现在也没心思去分析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低头问,“要是平复下来,就别挪动,躺在沙发上休息会儿。”
邢濯嘴角有点儿泛白,眼睛就盯在一个地方没动。
贺济悯就停在他的视线里,被盯的难受就说,“这么瞧我干嘛,说要上的是你,我又没拒绝,”贺济悯搓着手帮着邢濯倒了杯茶。
“开灯,”邢濯说。
“你玩儿我啊,我不是——”贺济悯的话就停在这儿,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对,自己端着杯子已经伸到邢濯脸上了,对方一动没动,贺济悯就微微凑近,看着邢濯现在失神的瞳孔。
邢濯的眼睛——
看不见了。
贺济悯坐在沙发上抽烟,身上的汗已经被后半夜的空调吹凉了。
“你别不出声儿,你这个估计神经性质的,瞎不了一辈子,”贺济悯用烟屁股往邢濯肩膀上戳,“你不放心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邢濯顺着声音扭头,问,“不用,老毛病,刚才的话还作数么。”
“上我那事儿?”贺济悯想往前凑又忌讳,就又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就是盯着邢濯现在的眼睛出神,嘴里回着,“倒不是不行,就是你现在到底行不行?”
邢濯这双眼睛实在是过分好看了,在灯火透明的环境下,连眨一下,都能在贺济悯心尖儿上抖。
只可惜那双眼睛的主人现在恼的很。
邢濯那头压着火儿屏声,“谁他妈要上你。”
“我要上的是你家关于这次项目的二期,”邢濯伸手,“把你的烟给我。”
贺济悯也扭着头不动了,刚想拿烟的手就顿在这儿,贺家以后要上的二期一直是老爷子这大半年的心血,这次贺济悯自己来谈的初期规模不足二期的零头,牵扯范围一广,光是动用的人脉就横跨整块地图。
而且原著里邢濯是在二期结束之后才得到的风声。
“贺远卓跟你当真亲的很,”贺济悯找不到第二个人会用二期拉拢邢濯,明显早就跟邢濯透了风。
“你弟比你大方,”邢濯也不避讳。
“那你就这么把他卖了?”虽然这是好苗头,但是牵扯二期贺济悯有顾虑。
“我是在赌,”邢濯伸手,碰到贺济悯嘴上的时候,就把他还咬在嘴上的烟掐了。
“我赌贺家以后是你的。”
*
一直到了早上,贺济悯都在怀疑那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