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习惯性蹭着脸睁眼,只不过这次,他下意识摸脸的时候眼角还是干的。
但是这次眼睛干得难受,最开始贺济悯以为是吴昊楠玩儿药,但是现在看见正襟危坐在自己对面的邢濯他就清醒了一半儿。
他还有甩锅的本事呢,自己这次一直提防吴昊楠,但是一直忘了自己身边的邢濯,起先贺济悯以为邢濯玩儿这套是因为吴炳建手里的那批货,但是现在看来,明显要不要都对他影响不大。
而且这种迷药除了有点儿后劲,贺济悯没什么不舒服,他抬着比往常沉了不少的胳膊往自己屁股底下一撑,让自己微微坐的直了点儿,至少在视线上贺济悯要跟邢濯齐平。
贺济悯抬头用眼睛扫了一圈儿客厅,跟人一样的性、冷淡风格,灰白之外再无其他配色,好在沙发够软,以至于现在贺济悯一身汗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估计是药劲带来的身体反应,贺济悯现在虚得厉害,身上的流的汗已经把浅色沙发浸深了。
随便往脖子里伸就是一手汗。
“喝水,”对面的邢濯伸手往贺济悯眼前推了杯茶。
贺济悯盯着邢濯把茶喝了,然后发现邢濯家里家具的边角都是后期打磨,有些明显该是锐角的边角都做了二次处理。
然后视线才又回到邢濯身上,笑着说,“吴家小子没大没小,这次还是多亏了邢爷。”
这话一出来,邢濯端茶的手停了,上下打量贺济悯,“你倒是比他聪明多了。”
贺济悯指腹沿着空茶杯绕圈,“认不清形势的事儿我不干。”
贺济悯相当于现在就表了态,吴家跟邢家的站队里,贺济悯的站位再明显不过。
队还是要站大佬的。
“不过吴家的面子我还是要做,”贺济悯转圈的手往台面上移,“所以为了表示诚意,关于那批货,我就退一步。”
“你不打算要了?”邢濯这次倒是很有耐心。
“救命之恩,让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贺济悯低头抿茶,眼角观察邢濯的表情。
原著里这批货先是到了贺远卓的手,最后也是卖给邢濯做人情,现在贺济悯不仅让了那批货,更是顺便陪着邢濯搞吴家,所以这份儿礼,他相信邢濯敢收。
这样既名正言顺用贺老头给的钱直接买了侯方元手里那批货,剩下的余钱贺济悯多少能拿点儿。
对贺济悯来说,这单买卖也是他赚。
“既然这样,留下来吃顿饭,”邢濯发了话。
贺济悯呛了一口,他没想到邢濯居然客气成这样。
“顺便一问,”邢濯已经站起来了,站位对于坐着的贺济悯更有压迫性,“李梧桐,这人认识么。”
贺济悯自己晃着脑袋摆手,“名儿还挺好听,你相好啊?”
贺济悯自说自话的时候,就看对面在沙发上坐着的邢濯就已经站起来朝这儿走了,贺济悯自己坐着没动,等着人走进的时候,朝邢濯伸手,“有烟么?”
邢濯停住了,没再往前,给津南递了眼色,自己就在贺济悯身边坐下。
贺济悯屁股往边儿上挪了挪,还特地嘱咐津南把烟点着了在往这儿送。
最后薄薄的一层在嘴里散开,贺济悯才扭头对着邢濯乐,“他谁啊,反正来都来了,讲讲呗。”
邢濯刚坐下,看见贺济悯的脸,自己又别过去了。
“怎么,还害羞啊,”贺济悯两句话就把主导权抢过来了,现在就拉着邢濯的胳膊发笑,“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行我就帮你找找,邢爷找个人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
贺济悯说话的时候发现邢濯一直在观察,贺济悯就干脆耸了肩膀,整个人活像个流氓,靠挨在人家的沙发上,就任凭邢濯瞧。
贺济悯脖子往后头蹭了蹭,才咬着烟问,“饭不用吃,就是劳烦借你个地方冲个澡。”
说完也不管邢濯怎么回,自己就抓着头发开始找浴室。
站在一边儿的津南看着两个人估计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儿,就琢磨一直没有好脸色的文恩。
“我说兄弟,”津南一把把文恩的脖子兜住,使劲儿朝自己这儿拉,“我看你这在这儿也挺久了,不行你出去帮贺总买件儿衣服,等洗完澡正好穿。”
“去吧,”贺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