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一变,如果母亲没有亲自照顾,又隔半年才见着孩子,我觉得有可能出现无法确认的情况,但是冯氏当时不是把照顾卢三娘的奶娘也叫上了,二人一齐辨认的,怎会有误?”
从卷宗内的记录来看,认人过程并无可疑。
“可根据记录所载,辨子现场冯氏无法确认,最终是奶娘确定的。”明舒指着那行文字推给应寻看。
“奶娘照顾婴儿时间最久,认得出来又有何奇怪?”应寻并不低头,卷宗内容他已看过,心中有数。
“本来是不奇怪,但现在不是冒了个柳婉儿出来?”明舒怼他。
如果卢家没有认错孩子,那柳婉儿又是怎么回事?她手里的金锁和丝帕又从何而来?
应寻只道:“从卷宗来看,当时的案子没有任何疑点,你要想查透彻,那只能把当时涉案的人找出来问一遍。比如彭庆的妻子和妹妹,以及这个奶娘,甚至卢夫人也要见一见。”
这查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明舒想了想道:“既然她们都曾涉案,那衙门应该留过底,要找前三人的下落应该不难。”
应寻觉得,他又给自己找麻烦了。
“是可以找出来,但还是老规矩……”
应寻话没说完,就被明舒打断:“需要请示上峰!我懂,我自己请示,可以了吧?”
“知道规矩就好。”应寻没理会明舒的打趣,公事公办道。
明舒阖上卷宗,笑了:“应捕快,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变通。”
“所以?”应寻反问她。
“所以我挺欣赏你的。当差办案,还真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明舒道。
一个人能有自己的坚持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记得有人从前说我手底下不知出过多少的冤假错案。”应寻垂眸道,唇角难得浮起浅浅笑意。
“那不是被你气到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放心上了。”明舒给他倒了杯茶,又道,“应捕快,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说吧。”应寻就知道她突如其来的恭维不是白说的。
“你……收徒弟吗?”明舒问道。
应寻喝了半口茶,顿住:“什么意思?”
“我想找个师父跟着,学些侦破手段……”
她话没说完,就见应寻把茶碗撂下。
他连茶也不喝了,生怕她一会说那是拜师茶,又飞快从她手里抽回卷宗:“白日梦少做,这卷宗看完了吧?看完我就收回了。衙门还有要事,告辞。”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舒坐在椅上笑出声来,一叠声叫伙计的名字,只道:“替我送送我师父。”
应寻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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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了,转眼到晚上。
柳婉儿的事,看起来还得等应寻把那三人的下落找来,她亲自去问问才能有结论。明舒便暂时放下,专心忙起铺子里的事来,一忙就忘记了时辰,直到门口铃当响起,陆徜出现在铺子里,她才发现天色已暗。
陆徜身上还穿着官服,他见过圣人后又和魏卓去了三皇子府上商讨完后续事宜才得脱身,因猜测明舒肯定没有回去,便直接来铺子接她了。
“阿兄来了?再等我一会,就好!”明舒正站在后堂的多宝格前清点东西,再一件件摆上去,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便开口道。
脚步声响起,陆徜走进后堂,一眼看到明舒正踮着脚要将一只方匣摆到多宝格的最高处。
明舒伸直了手,然而高度始终差了一点,她够不着,只好道:“阿兄,劳驾,把小凳搬过来……”
话音未落,手上的木匣已经被人拿走,再轻而易举地放到层架上。
“是放这里吗?”陆徜的声音响起。
明舒点着头一边道谢,一边转过身,陆徜就站她身后不过两个拳头的距离处,放好东西后并没退开。
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来,明舒有些凝滞,却听到陆徜仍旧平静的声音:“这些都要放上去吗?”
他指着旁边桌边堆的几个木匣问她。
“嗯。”她应道,又阻止他,“你的伤没好,我自己来吧……”
“放哪儿?”陆徜已经随手拿起另一个木匣问道。
明舒无奈,只能告诉他位置,他再放上去,明舒一时也走不得,只能半陷他胸前,与他一齐收拾好多宝格。
两个人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