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灵雪。
丁宣闻言思忖道:“灵雪?我没交代过她做那件事,她是吕妈妈的人,只听吕妈妈吩咐行事,不归我管,我也使唤不动她。”
不是丁宣指派的?明舒眉心微拧——那是巧合吗?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陆娘子?!”丁宣见明舒忽然发起呆来,便叫了她两声。
明舒回神,丁宣这时才道:“小人手上还有几件急事要处置,陆娘子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没事了,你忙,告辞。”明舒没再留他,只怀揣满腹疑虑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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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曾氏正忙着收拾阁楼里的行李箱笼,准备先运去新宅子,正忙得不停。明舒自然不能让曾氏独自辛苦,一回来就给曾氏打起下手来。
心里的疑虑并没消除,明舒边收拾边想卫家的事。
丁宣扮鬼吓许氏,挑的是许氏单独在屋里的时候,丫鬟只是出去倒水,应当很快就回来,他本没有太长时间吓许氏,但偏就这么凑巧,丫鬟倒水迟迟不归,给了他充足的时间。
这不像是巧合,如果丁宣没有说谎,这更像是有人在暗中帮丁宣。
不对,不是在帮丁宣,是在帮杜文卉。
明舒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又想起那天在卫府看到杜文卉和吕妈妈时,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论理吕妈妈是卫献派去监视杜文卉的人,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杜文卉惧怕吕妈妈,这样的关系,杜文卉怎会在卫献死后还让吕妈妈照管全府?那天的杜文卉似乎对吕妈妈十分依赖信任,这很奇怪,不是吗?
再加上丁宣扮鬼那日,灵雪突然绊住许氏的丫鬟帮了他一把,而灵雪又授命于吕妈妈……
会不会,吕妈妈明面上在帮卫献监管杜文卉,暗中却在协助杜文卉?
而杜文卉的证词可信度之所以高,是因为她与吕妈妈之间并不是正常的主仆关系,而是监管与被监管的关系,按照常人的认知,杜文卉完全没理由帮助吕妈妈。
但现在……如果杜文卉与吕妈妈并不是他们所想的关系,那么关于吕妈妈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
她想,也许应寻可以从杜文卉这里着手,单独再找她问话,兴许可以突破。
“阿娘,我要出去一趟。”明舒茅塞顿开,恨不得立刻就找到应寻,把这细微的发现告诉他。
“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有人推门进来,正巧听到明舒的声音。
陆徜回来了。
明舒这才发现,屋外的天已不知不觉黑沉。这时间去找应寻,确实不适合了。她只能把满腹心思咽下,唤道:“阿兄。”
陆徜今日似乎也有些心事,并没对明舒究根追底,一进门就往楼上去。明舒在后头瞧见了,两步跟上,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他手里抱着个上锁的木匣,匣子上贴着两道官府封条,看落款应该是大理寺之物。
“大理寺?有要案?”陆徜还没回答,明舒已经眼尖看到了封条落款。
大理寺,那可是专门负责各地刑狱案件的官署,地方但凡发生重大案件,都要送到大理寺复核。
“别碰!”陆徜声音很沉,他在自己房门前停步转身,将明舒推出门外,“我有机密要事,晚饭不必叫我,你们吃吧,今晚也不要来找我。”
他说话间关上了门。
明舒听到里面传来落闩的声音,陆徜竟然把自己锁在了屋中。
那匣中所放,到底是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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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沉,陆徜将屋中能点的烛火全都点起,门窗俱都关牢后,才将木匣放到桌案上。
他站在桌前一动不动盯着木匣良久,才伸手挑开封条,打开铜锁。
匣中是一叠厚厚的卷宗。
卷宗封面是朱红的字——
江宁府江宁县简家灭门劫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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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害得她醒来时脑袋发沉。
睁眼在床上缓了一会,她才起身洗漱下楼。走到楼下时,她正好瞧见陆徜出门的背影。
“阿兄?!”她唤了声,陆徜竟没回身,径直消失在门口,手臂下仍夹着昨晚那个木匣。
“神神秘秘的!”她不满地走到厅中,“阿娘,阿兄这是怎么了?”
曾氏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