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粗糙,身形也很健壮,而楚留香认识的多是一些很甜美、很温柔的女孩子,如果他见过这个人,一定不会轻易忘记她。
毕竟楚留香是一个很风流的人。
陈绝音沉默片刻,突然道,“你刚刚偷听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梳头发,绣花。”楚留香道,“她绣了一朵很好看的牡丹花。”
“我认为这个人是个男人。”陈绝音缓缓道,“他一定是为了进神水宫来,才男扮女装成现在这个模样。”
楚留香怔住,“男人?”
“只有男人才会在这样紧急的时候还去绣花、梳头发。”陈绝音道,“你们男人总是觉得女人在大事面前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哭,只知道收拾自己的那点东西,所以他假扮女人的时候,才会去梳头,去绣花。”
楚留香不懂,他觉得陈绝音说的话未免有些过于主观。
“他就是为了让自己像是一个女人,才刻意去绣花!”陈绝音道,“他的声音和身形岂不就是一个男人?”
楚留香还是不懂,他觉得世上什么人都会有,什么男人都有,什么女人也都有,为什么不能有在半夜梳头绣花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有长得很像男人的女人?
就算你告诉他一个人长得像窝瓜,他也是信的。
这就是楚留香的性格,他总是觉得世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他去探寻,去了解。
在这一点上,陆小凤和他就很像。
陈绝音看出楚留香不信,但她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要别人信的,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活在这个世上只会在意一个人的感受,这个人现在又不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楚留香也看出陈绝音看出他不信,于是立刻变了话题,“你知不知道明日会有一场典礼?”
“什么典礼?”
“静儿的典礼。”楚留香道,“雄娘子和水母阴姬的女儿,被叫做静儿的那个女孩子,明日会成为少宫主。”
陈绝音看了楚留香一眼,道,“静儿就是司徒静,但她绝不会成为少宫主。”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楚留香只觉得自己像个好奇宝宝,什么事都不懂,什么事都要问一问,“可这话是我听水母阴姬对雄娘子说的,她为什么要骗他?”
“因为她不敢说出真相。”陈绝音道,“我已经弄清楚了他们的关系,想必你也已经清楚。”
“我清楚。”
“很好,那么我就全部告诉你。”陈绝音道,“我已去问过司徒静在这里最好的朋友,花了五千两银子买到了她的遗书。”
楚留香叹道,“这位姑娘的确是她最好的朋友,幸亏我没有这样的好朋友。”
“遗书写给她的父亲。”陈绝音淡淡道,“司徒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雄娘子每隔五年才能见她一次,他也从不会告诉司徒静自己是谁,她的母亲又是谁。”
“嗯。”
“所以司徒静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母亲,她以为自己的母亲是神水宫的普通弟子,而她的父亲是侥幸逃出宫去的普通江湖人。她之所以不能和父母团圆,就是因为水母阴姬觉得她的母亲辱没门规,所以才杀了她,让他们分离。”
“那么她又怎么会死呢?”楚留香不解道,“即使她要去报仇,水母阴姬也不会杀害自己的女儿才对。”
“与无花有染的就是这位司徒静。”陈绝音道,“她自认为一人无力报仇,就想勾引江湖上有名的妙僧无花去替她动手。”
“可她却没有想到无花也是在利用她。”
“对。”陈绝音道,“所以司徒静怀孕了,她只有自杀,因为神水宫绝不允许有女人失去贞操,能让她们失去贞操的只有水母阴姬一个人。”
楚留香的脸色猛地变了,因为他知道苏蓉蓉、宋甜儿还有李红袖都是很美丽的女孩子,就是水母阴姬最喜欢的那一类女孩子。
他本来不是很急的,因为他知道沈百终叫陈绝音去调查这件事,陈绝音绝不会含糊,所以也一直很有耐心地等陈绝音把事情讲给他听。
可是现在他却变得很着急,怎么也冷静不了,陈绝音只比他早来一天,这一天又能阻止什么?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