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从汤池里站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屏风前,披上了外袍,正准备离去,却见阿蛮端着一只瓷碗,从屏风外袅袅走了进来。
她双眸亮晶晶的,唇畔带着笑意:“阿声哥哥,阿蛮将醒酒汤煮好了。”
司徒声皱起眉头:“谁让你进来的?”
阿蛮被他呵斥的微微一愣,眸中却是渐渐蓄起了泪水:“不是阿声哥哥叫人吩咐阿蛮,来此地送醒酒汤的吗?”
她望着他的神色不解,还带着些委屈:“阿声哥哥若是讨厌阿蛮,直说便是了,何必如此折辱阿蛮?阿蛮这就回魏国去,免得在此地讨人厌烦……”
说着,她一把将醒酒汤塞到他手中,捂着脸朝着殿门的方向小跑而去。
可当她将手臂推在殿门上的时候,那殿门却怎么都推不动了,她拍的殿门吱吱作响,哽咽着哭道:“这门是怎么了?怎么推不动了?”
司徒声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缓步走到殿门旁,叩在门沿的手掌微微用力,但殿门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这温室是沐浴泡澡的地方,为了保护隐私,以防旁人在他沐浴时闯入,温室的殿门乃是用黑曜石所制。
而黑曜石又素有坚不可摧之名,若是想强行攻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忆起方才陆想身上不正常的反应,还有阿蛮被人借着送醒酒汤的名义骗到此处,他心里约莫有了些较量。
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一切应该都是太上皇做的手脚。
太上皇给他灌酒,必定是猜到了他会在散宴后,嫌弃身上有刺鼻的酒味,而后到斋宫的温室来沐浴净身。
所以太上皇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走进温室。
只是他想不通,太上皇将他们三人锁在温室里,又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他正皱眉沉思,阿蛮却突然惊叫了一声:“阿声哥哥,你,你怎么流血了……”
司徒声怔了怔,抬手朝着鼻间摸去,黏稠的鲜血蹭了他一掌心,越擦反而流的越多。
他的太阳穴处隐隐传来眩晕感,额间滚烫的像是刚出炉的烤山芋。
阿蛮也顾不上和他怄气了,她连忙从怀里掏出手绢,踮着脚想要帮他擦起面颊上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