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的确答应过?, 但他却没想过顾从絮会在这个时候用这么正经的语气提起来。
顾从絮依然压在他身上,那炽热的视线都能将他吞了。
相重镜微微偏头,不敢去看顾从絮的视线,嘴里嘀咕了一句有的没的, 似乎是在推脱。
顾从絮眉头轻挑:“现在?”
相重镜现在手腕还在隐隐酸疼, 根本无法去想真正双修后自己会被这条恶龙折腾成什么鬼德行?,他伸出手推了推顾从絮, 讷讷道:“改、改日吧。”
顾从絮追问:“改日是什么时候?哪天哪时哪刻?”
相重镜:“……”
相重镜恼羞成怒, 正要开口就瞧见顾从絮身上猛地散发出一股浓烈的三毒,如同狐尾似的从他后背冒出, 张牙舞爪如同恶兽一样。
相重镜一愣。
下一瞬,顾从絮脸色冷厉, 三毒受他牵引咆哮着冲出床榻,雪白的床幔被带起的狂风吹拂到两边, 利刃似的抵在云砚里的面门。
云砚里之前也撞见过?两人亲密的场景, 这次算是有了经验, 也没管那凌厉的三毒险些伤到自己,满脸菜色地盯着相重镜, 幽幽道:“哥, 你信不信咱们刚上落川之路, 父尊就会一道天雷劈在你俩头顶?”
相重镜:“……”
相重镜后知后觉,惊慌地将顾从絮推开,踉跄着从床上直接翻了下来, 衣衫凌乱翻飞,瞧着像是被人捉奸在床慌不择路。
顾从絮面无表情地将灵力收了回来。
相重镜拢好衣衫,脸色发红地干咳一声,道:“三更, 此事……待会再说——砚里回来了,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云砚里不满道:“你就不想和我解释解释……”
他还没质问完,相重镜就拽着他狼狈跑了出去。
云砚里眉头紧皱,一边被拽着往外走一边不高兴地说:“你现在灵力不都是恢复了吗,为什么还任由那恶龙对你动手动脚,嗯?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相重镜诧异看着他:“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云砚里:“……”
云砚里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看了相重镜许久,担忧道:“要不你最近还是别回云中州了。”
相重镜:“……”
相重镜还以为云砚里是
在说玩笑,但见云砚里似乎是认真的,迟疑着道:“他不是让你跟着我,把我带回云中州?”
若是被云尊主知道,指不定又要劈云砚里一顿。
云砚里瞥他:“我怕你现在回去,父尊会把那条龙给宰了。”
相重镜仔细想了想,惊觉按照云尊主那臭脾气,可能真的会不管不顾对顾从絮出手。
想到这里,相重镜有?些头疼,莫名感觉云尊主对顾从絮,怎么像是看待不顺眼的女婿?
不过?他也要在九州多待一段时间去寻最后一截龙骨,本来还在担心?云砚里怕被云尊主责怪会强行将?他带回去,现在倒是省事了。
相重镜和云砚里商量好后没什么事,又不想去和顾从絮商量什么吃不吃的事儿,看天已亮了,便去找满秋狭。
满秋狭虽然伤着,但醒得很早,宋有?秋正咬着饼蹲在他床榻边说话。
“龙骨那东西太难找了,在剑尊出秘境后我就一直在寻,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寻到多少?蛛丝马迹。”
满秋狭捧着药喝,淡淡道:“不可能,龙骨现世?并非小事,你定是没尽力。”
宋有?秋嘴里含着饼都要哭了:“大人明察啊,剑尊出手那么阔绰,我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
刚刚推开门的相重镜听到这句闷笑一声。
宋有?秋连忙爬起来行礼:“剑尊!”
相重镜笑着看他:“没事,寻不到就算了。”
宋有?秋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枝槐花,笑吟吟道:“这是铁海棠让我带给您的消息,您看看呗。”
相重镜奇怪地接了过?来,那槐花枝上依然全是阴气,乍一触碰到相重镜的指尖都传来一股森然的凉意。
不过?他昨日被渡了好几口龙息,阴气刚刚缠到他的指尖就被霸道的龙息直接击碎。
满秋狭挑眉看了过?去,眸子里全是了然。
槐花枝上浮现一抹铁海棠的灵力,接着光芒一闪,一抹白色人影瞬间从槐花枝上跃下来,欢天喜地朝着相重镜道:“剑尊安好!”
相重镜一愣,愕然看着半透明模样的铁海棠。
“你……你能离开槐树下了?”
铁海棠好不容易见到相重镜,满脸羞怯地道:“只是一缕灵体,很快就散。”
相重镜看
着她,不自觉笑了笑,柔声道:“往后不要这么冒险啦。”
铁海棠……铁海棠差点化为滚开的水壶,咕嘟嘟冒泡泡。
“不、不冒险的。”铁海棠故作镇定,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告知剑尊一件事。”
相重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