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在渊终于还是给了自己最后的期限,就是这一回了,他一定会在大婚之夜,和闻或跃说清楚。
季在渊连刀都准备好了,任凭闻或跃处置,他认了。
季在渊也已经为闻或跃想好了后路,如果闻或跃不接受,那就是帝后新婚燕尔,皇后就突然暴毙,不仅能栽赃嫁祸给闻或跃最大的政敌,还能给闻或跃一个重新选择婚姻的机会。这一回,再不会有人逼他,他想选谁就选谁,不想选那就用皇后尸骨未寒为理由拖着,拖到他重新遇到一生所爱为止。
季在渊想好了万全之策,却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他一身凤袍喜服,忐忑不安的坐在无为殿内的龙床之上,却只等来了小太监慌里慌张冲进来的一句“大事不好了,娘娘。”
陛下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季在渊虽然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事态的发展,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用尽了所有他能够想到的办法,废寝忘食,不管不顾,不惜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也想要追查到,到底是谁做了这一切。
可疑之人有那么多,却没有一个真正能与闻或跃的昏迷彻底建立联系的。
随着闻或跃昏迷的时间越长,季在渊就越疯狂,他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休息,因为哪怕只是稍微松一口气,他都会忍不住的想,这一切也许就是他骗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永远失去了他的陛下。
执念终于成魔。
当季在渊从回忆里抽身时,闻或跃的手已经越过桌子,自然而然的搭在了他的手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朕很好,不,我很好,比在古代当皇帝可快乐多了。我的昏迷不是任何人的错,将军无须自责。至少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皇后的。”
季在渊反握住了闻或跃的手,就像是在用尽一切的力量,去证明眼前的闻或跃是真实的,他真的回来了。
这一刻,他根本顾不上思考,一切都只能依靠本能反应。
闻或跃实在是抬不擅长安慰人,他只能笨拙的没话找话:“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昏迷,就像是在一场大型剧本杀?所有嫌疑人都在提刀的路上。”
“你还玩剧本杀?”
“那片海比较爱玩,他说创作型的人和戏精都会比较偏爱这个游戏。”闻或跃本人对此倒是提不起什么劲头,但他不介意在今天晚上陪大将军玩一会儿。
“虽然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我们还是可以试着一起分析一下,到底是谁害了我。”
想要解决心理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去面对这个问题。这是闻或跃在编造自己的心理问题时,从心理书上看到的。很显然,他的死给大将军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能拥有这样忠君的臣子,是他之幸,也是大将军的不幸。
“也许我们一起找到凶手,你就不会再想这个事了。”
季在渊看着闻或跃想要帮忙的真挚双眸,看了许久,他本来想说,不,算了,那毫无意义,我甚至无法把我当年查案的真实视角传递给你。但,就像他说的,他真的很难对着闻或跃那一双水润的眼睛说不。
所以,他最后听见自己说的是:“好。”
“我当年的调查方向是这样的……”
“你当年?”闻或跃一愣,“你当年回雍畿了?不是说你在战场上受了伤,没有办法赶回来吗?”连亲妹妹的婚礼都要错过,这一直是闻或跃替大将军觉得遗憾的地方,他甚至一度想要延后婚礼,直至大将军痊愈能够来参加。
当然,这遭到了皇后与大将军这对兄妹的一致反对。
“我妹妹给我写信求助,我怎么可能安心在北疆养伤?而且,陛下您都不知道您对于我……对于这个天下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季在渊只能再次当起了小骗子。
闻或跃毫不犹豫的信了。
“我和我妹妹当年发现,在大婚那一夜,有想法的人还挺多的。”有想要阻止这场婚礼的,也有想要弑君的,还有想要杀皇后的,差不多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只是有人把想法付诸了行动,而有些人只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