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今日不出门,便穿得偏素净,一件藕荷的宽袖袄子,下半身是豆青的褶裙,头发只简单梳了个髻,用一根银簪固定着,其余的头发则服服帖帖垂在背后。
她正低着头,取了铜勺,去拨弄炭火,火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将她衬得娴静又温柔。
未施粉黛的脸上,肌肤雪白细腻,眉眼都是温柔安静的。
章月娘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心里酸酸涩涩的,连方才喝进口里的花蜜茶,都尝不出半点甜味了,仿佛整个嗓子眼都是苦的。
她捧着茶盏,指腹无意识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杯壁,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阿梨放下铜勺,刚好岁岁醒了,在摇床里哼哼了几句,她便走过去,抱了岁岁过来,放她在膝上,哼着歌哄她。
岁岁很好哄,很快便不哼哼了,饶有兴致去捉她手腕上的镯子玩,阿梨便也伸出手腕,由着她玩。
空闲之余,阿梨微微一抬眼,便看见对面坐着的章月娘,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微微一愣,心里像是明白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