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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非要动用那颗丹药不可?”裴无缺又问,“我拿那颗丹药给你,可是要救命用的。”
“可不正是要救命用。”萧莲苦笑。
殷白衣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将那冰雪之巅的大雪妖引动了?”
萧莲点头:“我当时已经受伤,打不过那老妖怪。”
若真的算起来,其实她与那大雪妖实力相当。但当时那情况打起来她就输。
殷白衣欲言又止,半晌才问:“萧莲,我还有个问题,那大雪妖在冰雪之巅深处沉睡,一般的举动轻易弄不醒他,怎么就突然苏醒,又是在你身受重伤的时候,你想过没有?”
萧莲只能说:“巧合吧。”
殷白衣无言:“你认真点行不行。你要知道,你身为正道魁首,想杀你的人一堆,会不会是谁设计的?你仔细想想,你这次出行还有谁知道?”
萧莲其实不大喜欢阴谋诡计的东西,但殷白衣都说到这里了,自然也是想了一想,“也就若远知道,若远可告诉了谁?”
若远在一旁听着,吓得差点跪下:“师祖,我谁也不敢告诉的!”
若远跟了萧莲几十年,看着他从一个小豆丁长这么大,萧莲也是信得过他的。傻归傻了点,但做事不会不靠谱。
殷白衣却缓缓道:“还有一个人。”
萧莲看他。
殷白衣继续说:“你徒弟。”
萧莲却只摇头道:“他一个凡人,怎么能引得大雪妖动。你就别这般猜测了,对了,我徒儿呢?”
萧莲才想起自己醒来,除了殷白衣和若远,谁都没有看到。
不大应该啊,她受伤如此重,怎么沈庸等人怎的也不在,他们不应该围在她床前痛哭流涕,然后求着她以后再也别出门了吗。而且裴无缺一个凡人,除了此处他又能去哪里?
萧莲左看右看,有些好奇。当真没看到徒儿。但是在落地之时,她仿佛地感觉到,徒儿是托了她一把的。那应该是她把人带回了的吧。
“萧莲。”殷白衣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告诉她,“沈庸用了天机镜。天机镜说,你受伤的因果,在你徒儿身上。”
萧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随即她轻轻说:“嗯。”
殷白衣有些惊诧:“嗯?你就是一个嗯?这是什么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莲只是问:“他究竟在哪儿?”
*
惩仙台,烈火刑、雷电之刑尽上。
天空电闪雷鸣,打在八根天柱上,形成八芒星电阵,将裴无缺包绕其中。
胸中翻滚着强烈的血意,周身宛如撕裂般的剧痛,裴无缺跪在地上,倔强地承受着所有的痛。
他身为天魔体,最怕的东西其实是雷,雷电代表天罚,对他来说是火焚般,触及灵魂的剧痛。
在疼痛终于聚集到一个高点时,他突然扬起脖颈,发出如野兽般的浑浊吼叫。此时他眉心殷红的纹路也亮了一亮,只是他被雷电包绕,无人看到其中景象。
但是在魔渊,在罗刹海,在三十八境所有的魔界里,一些不出世的元婴、化神魔头都睁开了眼睛。
一白发老者吐出了沙哑的声音:“天魔现世了——”
手下十分惊讶,天魔是所有魔渊命定的主人,无论什么修为的魔头、魔兽,遇到天魔体都只能俯首称臣。
天魔既出,就代表着魔道将会因他兴盛,世界将会由道转魔。
手下十分兴奋:“尊者,您说的可是真?”
白发老者继续说:“天机乍现了一瞬,且感应应是在青渊仙境的方向,你立刻派人去查——”
一瞬极致剧痛后,裴无缺伏跪在地上,他其实已然完全混乱。
恍惚之见,他觉得自己完全地回到了那一年。
烈火熊熊焚烧,将一切扭曲在火焰的腾飞之中。裴无缺在火焚的疼痛中蜷缩,只觉得周围再度出现当年的幻影,那些人围着他,他那时候抬起头,承受着所有人砸在他身上的□□。头砸痛了,身体砸痛了,可他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冷笑。
他们是如此的愤怒,他越笑他们就越愤怒,他笑他们的无知愚昧,他们愤怒于他的邪肆狂妄。
直到他受伤流血。
鲜血将他身上穿的那间蓝色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