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于是牵了大公马。
这匹马一开始并没听说有什么问题,且体型雄健,模样威武,跑得快,好几个人都想抢的。但最近的几次课,不知道为什么,脾气暴躁,不好控制,还摔过人。
苏雪至有所准备,训练的时候,分外小心,但还是出了点差池,在越过一道障碍墙的时候,大公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烦躁起来,不听她的驾驭,冲到障碍墙前时,突然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幸好苏雪至提前有所觉察,猛地抓稳缰绳,双腿夹紧马腹,才没被惯性给抛撞到前方的障碍墙上,但人的重心还是失了,加上马匹晃动,身体一歪,人就摔了下来。
幸好地面是泥巴,她也从丁春山那里学过落马如何保护自己,控制身体尽量臀腿一侧落地,随即迅速滚了一圈,让自己的身体离开马蹄可能践踏到的范围,刚脱离危险区域,她还没从地上站起来,那个教官就大步走了上来,朝她一鞭子抽了下来。
“啪”的一声,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了她的腿上,结结实实,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之感朝她袭来。
苏雪至猛地抬头,见教官冲着自己咆哮:“苏雪至!你怎么搞的!差点撞到边上的人!还不给我起来!继续!”
苏雪至有一刹那的懵,因为疼痛,也因为这个教官突然改变的态度。周围一起上课的学生看着她,神色各异。
她很快回过神,忍着腿上的疼痛之感,从地上站了起来,追上已经跑走的大公马,抓住缰绳,尽力安抚,努力让它重新平静下来。
马术课结束,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学校。
傍晚,今天的课都已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往饭堂走去。苏雪至回往寝室,忽然身后有人叫她,她停步,见是教务处的一个秘书,上来,让她把实验室的钥匙交还回去。
之前为了方便她检验的工作,教务处特意给了她一把实验室的钥匙,准许她可以任何时间自由出入。
“苏雪至,你还是学生,钥匙长期留你这里不便。交回来吧。”
秘书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苏雪至没多问,交了钥匙。
天黑,她在房间里洗澡,脱去衣服,检查腿上的鞭伤。
长长的一道鞭痕,从大腿的外侧斜拉到小腿,在白皙娇嫩的皮肉上,留下了一道红肿的印记,皮肤渗着毛细血丝,碰触刺痛。
苏雪至洗了澡,从苏忠离开前给她留的一堆日常备用药里翻了支伤膏出来,抹了抹,穿回衣服,坐下,再次打开了书。
第二天,体育课,俯卧撑,她照例成绩最差,不及格。
其实上个月起,她就开始进行晨跑自训了,早上早早起来,绕操场跑步。
每天睡前,只要不是太累,也会坚持做满几组平板撑和俯卧撑。
刚开始,她现在的体质跑一千米都会累成狗,现在已经可以跑四五公里了,当然,配速还是很慢,基本在七八分钟上下。
她的平板撑和俯卧撑成绩,也比刚开始提高了。但这种提高,短时间不可能很大。
离及格,已经越来越近,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教官黑着脸,罚她和一个濒临及格线的同班男生放学后跑步。
男生跑五公里,她十公里,以示惩戒。
这是入学以来,她第一次在体育课上因为成绩不达标而受到惩罚。
此前,同样是这个教官,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从没说过半句不好。
放学,人散了,她和那个男生一道绕着操场跑。一开始还有人在一旁看,交头接耳,显然,他们的诧异远远胜过了她。后来大约看腻了,陆陆续续散去,再后来,那个一同被罚的男生也跑完,走了,最后,操场上只剩下她和隔壁邻居陆定国。
她双眼平视前方,尽量调整呼吸,用自己能坚持下去的速度,咬着牙,终于跑完了十公里,人已是汗如雨下,束缚的胸口发疼,脸色苍白。
她不敢立刻停下来,继续又快走了一段路,等身体的各项机能慢慢恢复到正常值,停下,照从前的习惯,做身体各部位的拉伸。
拉伸不但有助于保持肌肉线条的流畅,避免腿部因为长期跑步变粗,还能锻炼肌体的柔韧性,防止运动伤害。
陆定国跑了过来,给她递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