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盘问过一遍,结果是一无所获,众人供词都对得上,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姑娘们也都是瑟瑟缩缩,问什么答什么,不敢造次,也就不存在什么串供遮掩的嫌疑了。
柳玉曼暗自松了一口气,强装镇定,故作愁苦哀怨的说:“如何是好?我们坊中姑娘清清白白,若查不到,岂不是我们要背黑锅,以后谁还敢来!”
几人都觉察出柳玉曼有些蹊跷奇怪,但只凭着一点怀疑,又不能将她抓走审问。
何况就算认定了是她,当然也该找出佐证疑点的证据,如此才能顺藤摸瓜水落石出。
展昭仿佛已经偃旗息鼓了一般:“看来还要等回府衙再将那几个人盘问一番,也许是我漏下什么也说不定。”
柳玉曼不敢得罪他,立刻笑道:“哎哟!展护卫英明决断明察秋毫,必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今日叨扰了,柳老板。”顾惜朝对她一笑,仿佛真是谦谦君子似的。
柳玉曼畏惧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怎么敢受他的礼,赶快站起来赔笑。
陆小凤突然说:“今天可真是没意思,走!咱们喝酒去——等等,我去寻一寻辛渺,她去这老半天,也不赶紧出来。”
柳玉曼忽然站起身来:“陆大侠且慢!我这坊里的姑娘们胆子小,恐怕会被吓着,不如我去迎接辛渺姑娘,一个女孩儿家,总不方便的。”
她神态自然,眼睛却紧紧盯着陆小凤,陆小凤旋即一笑:“你说的对,我倒忘了。”
辛渺说自己去上厕所,陆小凤自然不能贸贸然进去,柳玉曼登时松了口气。
不过,说什么坊中姑娘胆小,可就忒牵强了,展昭低头一笑。
“云媚,你可好生照顾着大人们,不可怠慢。”
云媚答应了一声,看着她姨娘匆匆离去的背影,先含羞带怯的看了陆小凤一眼,袅袅婷婷走上来为他们斟茶。
顾惜朝温声与她说话:“你今年几岁了?”
云媚不敢看他:“十三了。”
顾惜朝俊朗的面容好像在发光,因为那脸上温柔的神色而更让人着迷:“才十三啊,竟然已经如此能干,想必你姨娘平日没有少打骂教训你吧?”
话音末仿佛流露出几分温情脉脉的怜悯,反而引得云媚怯怯的抬头看他,与他的目光一碰,更是不由自主脸都红透了,声若黄鹂,细声细气的:“...姨娘,对我很好。”
修整描画得尖尖的眉梢不由自主微簇了一下,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相,正是人如其名,云霁雾拢,妩媚风流之态。
云媚忽然想起姨娘刚才说,顾惜朝是总领英才会诸多事宜的大人物,那不就是为广燕王府办事?还如此年轻英俊,文质彬彬,岂不是比豪侠气魄又潇洒张扬的陆小凤更好,因此一颗春心就飘飘然从陆小凤挪到面前人身上。
云媚虽然是藤颇塔吉的干女儿,被她亲授舞艺,但柳玉曼却教了她更多用于勾缠男人的伎俩,如今她年岁渐长,不日就要挂牌接客,心里也逐渐有了计较,纵使她能学到藤颇塔吉五分也能名动四方了,可是做这一行的,哪里有什么选择余地,就算以舞艺见长,也不过一二十年光彩。
倒不如乘着年华尚好早早的寻得一个好人,被赎出去做妾做小老婆,还有机会熬死正室自己做夫人的一天。
顾惜朝这么年轻,不知道有没有娶妻?
云媚眼中闪着点点泪光,欲言又止的看了顾惜朝一眼,抿着嘴退下了。
顾惜朝把玩着茶杯,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
陆小凤看了个明白,不由得笑着暗自摇头,这位顾兄,倒是周到,连云媚都要加以利用一番。
柳玉曼自然嫌疑很大,云媚说不定知道些什么,他随口一两句,也许之后就会派上用场。
纵然如此,他也不免觉得顾惜朝也太殚精竭虑了。
辛渺肩上搭了块巾子,藤颇塔吉正在给她用冰麝头油梳头,芳香四溢的发油轻清润泽,比普通的桂花油自然要好得多。藤颇塔吉有一双巧手,三两下就给她梳出好几个精致的发髻,又拿了自己的各色时髦饰品戴上。
童子捧着的光光的黄铜铜镜里映照出她崭新的造型,看得辛渺自己都一阵新鲜,眼睛大睁。
藤颇塔吉的首饰自然也是光华灿烂,捧在匣子里,很快在她们周围摆了一片,闪闪发光的各种精美样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