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对于沈瑶瑶来说,每天的时间都有些不够用。
寒假作业不多,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每天要上芭蕾课和钢琴课,还新加了一门小提琴。
在家里,不过要练功、练小提琴、记谱子,她还要练习锻体术,晚上早早的开始冥想。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天才,甚至学习一些东西的时候,入门还比别人慢,几个剧情世界下来,她已经很能够沉得下心了。
同样能沉得下心来的还有沈跃,在周老板手底下的十几个工头当中,沈跃是最认真的一个,甚至有人私底下说他吹毛求疵。
他觉得不能通过的地方,宁可返一遍工,也不会糊弄过去,但返工既费事儿,也废料,还会落人埋怨。
所以他方方面面都想盯着,盯得紧了,就不容易出差错,也就不会出现差错之后再亡羊补牢了。
尤其是过了腊月二十之后这几天,马上又要放假回家了,工人们心都浮了,做事情不如以前认真。
沈跃只能更认真,把时间几乎都靠在了工地里,相比于他认识的其他那几个工头,他现在这做法,真有些费力不讨好。
可一些地方让他敷敷衍衍的过去,他心里边又过不去。
穷的时候,尚且没有把心里的底线降低,如今就更不该了。
多出点力,能换一份心安理得,那也是很划算的。
“三姑如果不打算回老家过年,那就让鹏子过来,你们一块在楼上过年呗,反正房子一直租着,而且瑶瑶也一直没见过她彭叔,这回也见见面,总不能自己亲戚都不认。”
三姑在这儿,真的是帮他大忙了,比沈跃最初预想的还要好。
对沈青梅来说,这当然是好事儿了,儿子那边住的是集体宿舍,她过去了还要再找地方住。
来这边就不一样了,有房子住不说,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她做的那些馒头、丸子也不用背过去了。
老家那边她每个月都寄十九块钱过去,婆婆和丈夫都知道她每月有二十块钱的工资,那一块钱是邮费,剩下的都给他们寄过去了,连回去的车费钱都没有,肯定不会闹腾的。
沈跃给三姑包了一百块钱的红包,过年这几天,除了大饭,他们父女俩的伙食还得靠三姑解决,他这厨艺是不成的,也不想着瞎折腾了。
沈青梅是个勤快的,年货已经备好了,主家的更为丰盛,她也给自己和儿子准备了一份,是自己额外花钱买的材料,虽然主家不在意这些,但她总觉得自己掏了这个钱才安心。
年三十还没到,可她想一想就觉得这个年一定可以过得很好,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去见女儿,光是打电话,也见不着面。
她既不敢给女儿邮钱,也不敢寄东西过去,就是怕婆婆那边知道了,会起疑心。
从腊月二十八一直到正月初八,沈跃是完全闲下来了。
工人们都回家过年了,公司那边,他初五的时候去周老板家送份年礼就成,旁的应酬都跟他没关系,周老板也不希望再有工头生外心,直接自己出去接工程去。
沈瑶瑶决定教爸爸锻体术和冥想,反正她爸闲着也是闲着,用这两样来锻炼身体可比在小区里跑步强多了。
“腿再抬起来点,要到这个位置,身子不能动,保持住……”
沈瑶瑶当起老师来有模有样,不过这可就苦了沈跃,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年轻的时候也没练过,如今都快三十了,再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拉不开筋。
但是瑶瑶也说了,这不是在教他练武,是在教他练功。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现在工作强度这么大,又总是熬夜,伤的都是身体的根基,还想不想活到九十九岁了,你说你要是病了,这世界上哪还有人管我。”
余明秀早就不要她了,爷爷奶奶有更疼爱的人,沈志、二叔,甚至还可能有别人都排在她前头,人家三奶奶也有儿有女。
全心全意疼爱她的,就只有爸爸一个人。
得,瑶瑶都这么说了,沈跃只能练,而且还是关上门偷摸着练。
这确实不是练舞的基本功,虽然看起来挺像,但谁家练舞还要讲究穴位和经脉。
正是因为讲究的东西太多了,沈跃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女儿的奇遇有关系,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奇遇,连这东西都教。
瑶瑶不说,他也不问,就像他跟余明秀离婚的事儿一样,谁都不去谈。
葛鹏二十九号下午才到,小伙子今年才十八岁,人长得很精神,穿的也特别时髦,这年头想在街上看到穿红色棉衣的小伙子,还挺不容易的。
葛鹏在理发店当学徒工,已经一年了,头发是烫过的,一头的卷发,而且还披肩。
瞧着特别有范儿,沈青梅刚看见儿子就皱起了眉头,她都不敢认,这才出去打了一年的工,怎么就招摇成这个样子。
穿得板板正正的多好,现在这模样瞧上去,不知道还以为是女的呢。
“妈你这是老思想,男生怎么就不能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