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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儒学、数学、言学等,其门下弟子虽不多,但都是当世大家,诸如画圣莫衡、棋神许恒子、剑圣赵武林、江南官商孙无?垢等等……
“说来惭愧,草民师承嵩阳先生,但草民天资愚钝,只学得先生医术之二三便下了山。至于方才提过的开颅术,是草民听师兄提及过,说是先生多年前在民间游历,偶遇一户被土匪打劫的人家,那家六口死了五口,只剩个七岁女童,那女童的后脑被土匪砸破,致使失明。先生可怜她家遭遇,替她开颅取出断裂的碎骨片,后来那女童便恢复了视力。”
“真有?这般神奇?”顾沅咂舌,实在难以想象将脑袋破开的治疗方法。
“草民也只是有所耳闻,先生从未传授此术于人。”
徐文鹤叹口气,劝道,“皇后娘娘,草民方才检查过陛下伤势,几处伤势都是极凶险的,能留住一条性命已是万幸。至于眼睛……这世上许多事,非人力所能及,你们还是看开些……”
顾沅扯了下嘴角,苦涩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然而还是心有?不甘,实在不想就这样放弃。便是有一线希望,试试也是好的。”
接下来,她又问了徐文鹤一些关于嵩阳道人的事。
徐文鹤也不瞒着,将他所知的都说了。
嵩阳道人无名无?姓,因?早年隐居于嵩阳山,故自称嵩阳道人,他常常入山静修,或去四处游历,闲云野鹤,居无?定所,踪迹难寻。
说过这些,徐文鹤离宫。
马车驶出长安城时,徐文鹤看着身后那座宏伟繁华的城,长吁了一口气。
与皇族打交道真不是人干的事,日后他再不来长安了,还是扬州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守着个小医馆,日子美得很。
……
嵩阳道人之事,顾沅并未告知旁人,只告诉给了裴元彻。
裴元彻似乎对失明的事看淡了般,闻言也只道,“徐文鹤说得对,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万幸,或许瞎了双眼,是老天爷对朕的惩罚。”
惩罚他前世待宣儿的视若无睹,所以此生,用他的双眼换下了宣儿的命。
“朕认罚。”
他平静的说道,又拉住顾沅的小手,牢牢的捏在掌心,“无?论怎样,老天待朕不薄,给了朕重活一
<h1 id="chaptername" class="chaptername">130、【130】 (3/6)
</h1>世的机会,能将你和宣儿留在身边,朕知足了。”
傍晚的霞光透过纱窗,映在他如?玉俊朗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浓艳的绯红,他那双黑眸如潭水般,平静又深沉。
顾沅心头微动,反握住他的手,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以后,我来当你的眼睛。”
………
四月下旬天气开始热了起来,烈日炎炎,蝉鸣匝地。
裴元彻身上的伤口大都长好,只是一块块的火烧伤疤与先前留下的刀疤箭伤等纵横交错,看上去很是骇人。
能下地行走后,他开始适应着在黑暗中生活,摸索着行走,穿衣,穿鞋,洗漱,端碗,夹菜……
这是个很艰难的过程,极易产生挫败,沮丧,烦躁,以及自暴自弃的情绪。
是以这段时间,除了顾沅,几乎没人敢靠近他。
这日夜里,风轻,云淡,月朦胧。
侧殿,顾沅将宣儿哄睡着后,便起身离开。
刚走出门口,就见李贵在门口团团转。
“皇后娘娘。”李贵一脸恭敬的哈着腰。
“你怎么不在陛下跟前伺候?”顾沅稍整袍袖,面露疑色,“可是他又动怒了?”
“是。”李贵战战兢兢的点点头,解释着,“今日太医说陛下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后脑的伤口也愈合,可以下水沐浴了,所以用过晚膳后,奴才便扶着陛下去浴池沐浴。”
顾沅颔首,“然后呢?”
之前裴元彻的伤不能沾水,每日都是用清水避开伤口,一点点的仔细擦拭,沐发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伤口。
现在能沐浴,足见他伤势大好。这是件好事,有?什么好动怒的?
“开始还好好的,等宽衣时,那伺候的宫女见着陛下身上的伤口,吓得叫了一声。”李贵悻悻道,“陛下大怒,命人将那宫女拖出去打了四十大板,又将宫人们都屏退,不要任何人伺候。”
顾沅先是松口气,好歹没把人拖出去打死,旋即又蹙起眉头,“他那个样子,身旁怎能没人伺候?”
李贵忙不迭附和着,“是啊,浴池地滑水深,陛下他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