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也只能强撑着起来。
采玉和兰兮一样,也是来送补品,顺便替她家娘娘看望她,不同的是采玉长得比较讨喜,说话也好听。
行了礼,说明了来意,见温窈脸色不好,还告罪一声,说是打扰了她休养。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不管什么目的,人家带着补品亲自走一趟来探病,温窈也不是不知好歹的。
“采玉姑娘可别这么说,”温窈冲她虚弱一笑:“锦嫔娘娘记挂,我很是感激,还劳烦姑娘同锦嫔娘娘转达谢意。”
“才人这么说就生疏了,”采玉笑出两个酒窝,很是熟稔道:“我家娘娘还说等才人身子好了,请才人去喝茶,才人可宽心养身子才是。”
温窈笑道:“自当铭记娘娘美意。”
这次竹星没有再愣神,被温窈一看,马上就捧着荷包过去塞给采玉。
采玉笑呵呵收下,看温窈精神确实不好,主动提出告辞,不打扰她休息。
她这种进退有度的姿态,温窈也没有失了分寸,和送兰兮一样,让秋文亲自送她出去。
锦嫔送的也有一支山参,还有燕窝阿胶等补品。
礼倒是厚。
刚刚已经吩咐秋文取了一支慧妃送来的雪参,她便让人把这支山参收了起来,只留了燕窝阿胶配着吃。
慧妃锦嫔都特意遣了宫里最得脸的大宫女来看望,其他宫的妃嫔自然也陆陆续续遣了人来。
低调归低调,温窈也没有把姿态放得太低。
世人惯会捧高踩低,她得拿捏好分寸,既给众人留下她怯懦无害的一面,也要保全自己的脸面,免得传出什么话来,平白给自己惹麻烦。
见完了最后一波人,温窈总算可以安生躺着了。
她刚吃了药,药劲上来,脑子便有些昏沉,原本这些日子就累,昨儿也没睡好,醒来后又是穿越又是赏春宴又是见圣驾,神经紧绷了大半天,这会儿早累得不行了。
她冲竹星摆了摆手:“我睡会儿。”
竹星给她盖上毯子,正要往外走,温窈突然想起件事来:“刚刚,同苏贵人宫里人一起走的,是孟昭仪宫里的人罢?”
竹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仔细回想了下,点头:“是。”
“孟昭仪……”温窈想了想,根本没这个人的印象:“刚是不是没出现在赏春宴上?”
竹星一想,是啊!
“奴婢去喊秋文。”
说完,她就匆匆出去找人了。
秋文过来的路上已经听竹星说了,进来就直接道:“孟昭仪身子不好,一直深居漪澜殿静养,平日里各宫主子有个什么事,也都顾着孟昭仪的身子,不去扰她清净。”
听到这话,温窈心里有些激动,但面上依然分毫不显,只点了点头道:“我说怎么今日赏春宴只有九人。”
秋文笑着道:“奴婢一时没注意,忘了同主子说了。”
温窈也笑了:“这怎么能怪你,我初进宫,很多事都不知道……孟昭仪的漪澜在哪个方位,离长信宫远吗?她在静养中,还要劳烦她遣人来看我,实在心中过意不去,等身子好了,我得亲自去谢她。”
秋文心里有点奇怪,慧妃和锦嫔可是最早遣人来的,也没听主子说要亲自上门去谢,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赏春宴独独少了孟昭仪一个,主子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到底孟昭仪自个身子骨都不大好呢,还惦记主子,确实有心了。
她压下那点奇怪,一脸平静道:“因太医说了孟昭仪要静养,皇上便特许孟昭仪独居漪澜殿,漪澜殿稍偏远些,但胜在幽静,还有一片竹林,是个养身子的好地方,离咱们长信宫有些距离,等主子身子好了,奴婢陪主子过去。”
说完,她想了想又道:“孟昭仪是礼部孟尚书长女,文才绝佳,虽然身子不大好,皇上也很是看中孟昭仪。”
言外之意,虽然病弱,但有个好父亲,好出身,所以在宫里也是有地位脸面的。
温窈心底刚升起的想通过装病,搬去偏远宫殿的想法,便被秋文这一番话给打碎了。
性命面前,地位脸面,她都不在乎,只要能活着,左不过就是夹着尾巴苟三年。
可……
装病不是小事。
她初来乍到,又是个番邦献进宫的,要人脉没人脉,要钱财没钱财,不说旁的,单就买通太医帮她遮掩对此刻的她来说就难于登天。
一个不慎就是欺君的大罪,容翦又是个喜怒不定的暴君,知道她装病糊弄他,当场斩了她都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