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即便贺兰他真的想要和纪慕清在一起,想要我给他心爱的女子让位,我难道就必须要跟你进宫吗?君若无情我便休,我大不了和离回将军府,亦或者,直接绞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去,为什么一定要进宫做你的妃子?”
说着,棠宁微微抬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长相漂亮得有些不像凡人的玄衣男子,“你明明知道纪慕清与贺兰箬私底下的传信,却还是放任了贺兰箬将纪慕清偷运了出来,分明就是在算计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只与我见了一面,就一直这般纠缠不休,也不知道我浑身上下到底有哪里值得你算计的?容貌?家世?不,如果你图这些,这世上女子多得是,据我了解,那位纪小姐本就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虽然我弄不清楚这些,可像陛下这般连自己的外甥都可以算计的人,我敢跟你进宫吗?真的跟你进去了,我怕我有朝一日,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棠宁的话音刚落,她的下巴便被司徒鄞冰凉的手一把攥住,男人的眼神更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司徒鄞喑哑的声音这才缓缓响了起来。
“跟朕进宫怕不知道怎么死,现在就不怕了?敢当着朕的面,说这样的话?知不知道,朕现在就是生生……掐死你,国公府,包括贺兰箬他们敢有一句怨言吗?”
说着,他的手便慢慢往下,轻轻扼住了棠宁纤细的脖颈,她脆弱的脉搏还在他的掌中不断地跳着。
感受到脖颈上的触感,棠宁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可她的眼神却依旧没有露出任何求饶的意思来。
“我想陛下应该也调查过我的过去,我自幼在西河县长大,到了十四岁,知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才独自一人,一路从西河县千里迢迢地上了京。我一个女子,之所以能平安到达京城,全赖这一路足够安全,没遇到多少因为过不下去占山为王的草寇、水匪。更遭受到不知多少生活富足,家有余粮的百姓的接济。”
“这一切,我相信与你这个皇帝是脱不开干系的。这样一个皇帝,我不相信你会是这般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人。”
棠宁一字一顿道。
不管司徒鄞的私德如何,他这个皇帝做的是合格的,就像她说的,真的不合格,剧情中,原主恐怕也没法安安全全地走完这一千多里的路。
至于他在皇宫里的滥杀,也的确是他的问题。
真要说他是个多好多好的人,皇宫里那些枉死的冤魂恐怕也不会答应。
棠宁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外加一点将他架起来的意思罢了。
一味的头铁强硬,太蠢,可若要是没有一点脊梁骨,又太窝囊。
如此这般,刚刚好。
毕竟她可是在攻略啊。
听完棠宁的这么一段话,一个没忍住,司徒鄞竟然直接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醇厚,如同陈年的烈酒一般,叫人听了都不免有了些许醉意。
“一会儿骂朕,一会儿夸朕,还是你以为你夸了朕,朕就不会对你下手了。”
司徒鄞带着笑意地这么说道。
闻言,棠宁顿时闭上了双眼,身子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原来你并不是不怕啊?”
司徒鄞凑到她的耳畔小声地这么说道。
听到这么一句话,棠宁猛地睁开双眼,却看到司徒鄞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脖颈上移了开来,随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开始上下打量起面前的棠宁来。
看了好一会儿,棠宁都开始有些紧张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心血来潮地凑到棠宁的面前,“正好朕的后宫缺一个皇后,不若你来做朕的皇后吧?如何?毕竟做了皇后,上了文牒,以后就算得罪了朕,朕也不能轻易动你。你若是不放心,朕还可以给你写个保证,保证以后不管怎么生气,都肯定不会要了你的小命,否则我死后就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可超生,如何?”
听到这里,棠宁直接就不可思议地瞪眼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