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开始拨号。
纪汀原本都要去拿手机了,但突然发现温砚并非是打给自己的。
电话接通,男人语气严肃,开门见山地问:“我老婆呢?”
纪琛在那边都快睡着了,陡然被吵醒,愤怒道:“你老婆你来问我?!”
温砚静了两秒,有理有据地道:“她是你妹妹,所以来问你。”
纪琛清醒了一点,这才觉出点不对:“你丫是不是喝多了?今天敲钟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是吗?”温砚动了动眼睫,“好像是,但是她不见了。”
纪琛皱眉,却没觉得事态有多么严重:“不见了?一好端端大活人不见了?她肯定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啊,你给她打个电话。”
“哦。”
温砚缓缓挂了电话,又开始拨号。
纪汀心想这回应该是打给自己了,结果等了半天,依旧不是她。:)
方泽宇本来抱着田佳慧睡得好好的,这一下被吵醒了也不敢声张,起身走到阳台上,捂着电话咬牙问:“老哥,你敢不敢再晚点打过来?!”
“兄弟,你看到我老婆了吗?”
方泽宇愣了半晌,凝滞的思维才开始流动,他有些不敢置信:“你老婆你来问我?!要真在我这岂不是出大问题了?”
“哦,也是。”醉酒的人逻辑链条真的很奇怪,温砚表达认可后还不忘回踩他一把,“我老婆才看不上你,不可能在你那里。”
方泽宇:“……”
他忍着把手机摔下阳台的冲动:“你他妈到底喝了多少?!”
“我不知道。我现在确实不太舒服。”温砚说,“但是我记得我是和她一起回家的,然后她突然一下就不见了。”
方泽宇深吸了口气:“不是,那肯定是在家里啊,她总不可能三更半夜的还出去吧?”
温砚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方泽宇:“老子要睡了,88。”
纪汀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男人给她打电话。
她突然想看看——要是她真不接电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纪汀把手机调成静音,任由来电显示不停闪烁。
温砚起先还算镇定,后来神情愈发焦急,明显坐立不安起来。
通话由于等待时间过长自动挂断,他不甘心似的,又打了一通。
依然没人接。
温砚垂下眸,机械地重复着拨打的动作。
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刺痛着他的神经,过了很久,温砚终于放下手机,不再做出尝试。
他沉默地坐在玄关处,脊背靠在冰冷而又价值连城的翡翠雕像上,半个身体都陷落在阴影中。
令人无措的沉默,弥漫着凝重的氛围。
纪汀根本看不得他这个模样,赶紧走过去,蹲下身子:“阿砚。”
温砚身体一震,抬起眼睑,纪汀这才发现,他眸中浮动着微弱的光。
他哭了。
——只是因为一时没找见她。
她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那一瞬的心情,只觉得心脏好软好软,又宛如千斤重,跟着也想流泪。
温砚突然倾身过来抱住她,喉头沙哑如同被沙砾磨过:“你去哪了?”
纪汀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去给你泡蜂蜜水了。”
“哦。”温砚睫毛颤了颤,埋首在她颈窝,低声道,“我刚刚找你找得好辛苦。”
有点撒娇的意味,又泛着隐约的委屈,像个孩子一样。
哪里又能看出这是白天丰神俊朗的大企业家呢。
“嗯,我在这,哪儿也没去。”
纪汀亲了亲他的眼睛,鼻尖微微泛起酸。
半晌,她扯出一个笑:“我去给你拿蜂蜜水?喝了之后会舒服一点。”
谁知温砚对此很抗拒,一把拉住她:“别走!”
他目光恳求:“我给你背募集资金说明书摘要好不好?别离开我……”
本来气氛还有点煽情,结果这下搞得纪汀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太可爱了,脑回路简直清奇。
她故作严肃:“不好。”
男人垂下脑袋,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
纪汀喜欢极了他这副一反常态的模样,目光狡黠地抿着笑:“我要听MM定理。”
温砚立刻眉开眼笑:“好。”
大概没有人知道,金融在他们生命中的烙印有多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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