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点,没有这么冷。
昨天约好了要跟潘小卓见面,陶淮南天亮后才睡了会儿,下午有节课,上完课才打了车去潘小卓那边的校区。
“你眼睛咋这么肿?”潘小卓一看见他就问,“你干啥了?”
陶淮南说:“有点发炎了,没事儿。”
潘小卓哈哈笑着,说他:“我看是你小哥走了你偷偷哭。”
陶淮南失笑:“埋枕头里痛哭流涕啊?我就得那样!”
“你可不就得那样!”潘小卓看起来可高兴了,还给陶淮南买了杯奶茶喝,自己没买。
小眼镜最近攒钱呢,孩子本来就不富裕,那点奖学金都得省着花。
陶淮南问他:“攒钱要干什么?”
潘小卓说:“买点儿东西。”
“啥东西?”陶淮南以为他需要用啥东西了,手机电脑之类的,他可以给买一个就当圣诞礼物了。
潘小卓神秘地笑笑,说:“不告诉你。”
“总整小秘密,”陶淮南咬着奶茶里面的珍珠,“我啥都告诉你,你净能跟我整秘密。”
“这句太土了!”潘小卓被他给土着了,嫌弃地趴在桌上,戴眼镜就是不方便,每次趴下都把眼镜支起来。
潘小卓把眼睛摘下来放在一边,眯着看不清的眼睛,模模糊糊地趴在小圆桌上。陶淮南摸到他的眼睛,在桌上敲了敲。
“季楠找你了没,他说下周回来。”
陶淮南眨眨眼:“楠哥?”
潘小卓“啊”了声:“他说要给你打电话。”
“你俩有联系?”陶淮南还挺惊讶,在他印象里这俩人不该有太多交集。
潘小卓没直接答,吭吭哧哧又趴了下去。
陶淮南脑筋一转,试探着问:“他回来你俩见面?”
潘小卓马上坐直了说:“我见他干什么!”
“就问问,”陶淮南把眼镜还他,笑道,“吃饭我叫你。”
潘小卓赶紧摇头:“我不去。”
陶淮南确实有事儿不瞒他,潘小卓是他最亲近的朋友,知道他的所有秘密。
潘小卓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陶淮南说:“我在想办法了。”
“你能有啥办法,你小哥在北京呢。”
“没有不也得想么,”陶淮南倒是很积极,今天一早起来就很有劲头,“总不能干等着。”
迟骋说得让他过劲儿,要不他就一直拧着。他这其实就是已经给陶淮南指了条路,小哥还是心软。哪怕他说出了老房子就不认了,可说过就是说过了,他亲口说过的在意,这让陶淮南不管怎么追他都有立场。
不过小哥还是高冷的,不怎么回消息,跟他这次回来之前差不多。
之前发消息陶淮南都有点虚,摸不准定位,也不知道话怎么说才不过格。
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有底了。
“迟哥,手机响。”迟骋洗澡出来,郭一鸣跟他说。
迟骋头发还没擦,边一只手拨拉着毛巾,一边拿了件睡觉穿的T恤:“电话?”
“微信。”郭一鸣说,“响好几声了。”
迟骋擦完头发穿好衣服才打开手机,微信上毛桃右上角又有红点了。
—小哥?
—下雪了给你看看。
下面还发了两张照片,路灯底下雪花飞飞扬扬的,照片照得稀碎,雪花都糊成一片。镜头应该是落雪挡住了,模模糊糊的。
紧接着又发:照上了没?能看见雪花吗?
迟骋把手机往旁边一放,郭一鸣问:“淮南啊?”
迟骋看向他,眉毛半挑起来,那表情还怪帅的。
郭一鸣说:“我听凡果说的,他俩经常聊。”
“他俩能聊点啥。”迟骋说。
“不知道,果儿反正跟谁都能聊,那嘴嘚嘚嘚的。”郭一鸣笑了声说,“有天我听他说淮南给他发红包了,可不让他干啥,你小心点吧,他可能折腾。”
迟骋刚撂下的眉毛又挑了起来,随手把毛巾搭在旁边,说:“能折腾出什么来。”
“不好说,”郭一鸣还是笑,“谁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有点擦黑着,宿舍门就敲响了。
郭一鸣正好起来去洗手间,顺手把门开了。凡果穿着羽绒服带着滑雪帽,拎着一大兜早餐进来了,往迟骋桌上一放,说:“牛街的包子和丸子,可千万让迟哥好好吃啊!你盯着他吃!”
郭一鸣都愣了:“大清早上牛街了?”
“啊,你的那份我也带了,你蹭迟哥一起吃吧。”凡果给迟骋桌子拍了张照片,手机揣起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