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儿,”陶晓东光着上半身等着洗澡,从汤索言的行李箱里翻着换洗衣服,“说挺漂亮的女孩儿,他侄女儿。”
陶晓东说起这个的时候还当个趣事:“问我同不同意,我说我有啥同不同意的,我可不管。”
陶淮南隔了两秒才“啊”了声,反应过来这样不对,才又牵起嘴角笑了下。
“我把你微信推给他?”陶晓东笑着看迟骋,一把岁数了还在那逗弟弟,“认识认识?”
迟骋不太在意地说了句:“再说吧,这段忙。”
“那你忙完再说,”陶晓东看了眼坐在床边上的陶淮南,扔给他个唇膏,“我帮你揣着了,抹抹嘴唇,白天我看裂了都。”
陶淮南接住了没拿稳,唇膏滚到了地上。盲人最怕掉东西,尤其是这种会滚的小东西,掉了是真摸不着。
他蹲下去来回摸着,摸不到。后来也不摸了,回头说:“找不着了,你找吧!”
陶晓东说:“让小哥帮你。”
小时候陶淮南黏人,陶晓东经常把他往小哥那儿支,他一喊就这么回一句“让小哥帮整”,陶淮南就笑嘻嘻地去哄人家求人家。
现在张句嘴比什么都难,没了立场之后话怎么说都不合适。
陶淮南舔了舔嘴唇,问:“小哥……你看见了么?”
迟骋绕到那边帮他捡了,随手放在他手边,跟陶晓东说:“我回去睡了,哥。”
“回吧,早点休息。”
“那我也回去,”陶淮南跟在迟骋后面也站了起来,“我也去睡了。”
“去吧。”
两人在走廊里一前一后,陶淮南每走一步都得响几声盲杖“笃笃”的音,让他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点错乱,有点着急。
“小哥晚安。”陶淮南赶在迟骋开门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