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两个丫头,不由跟着鼻酸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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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秋猎终于逼近了。
赵鸾的计划,便是故意营造王家在他秋猎出宫时对沈心下手的假象。一旦沈心中毒,表面是皇后暗桩,实则一直是赵鸾死士的彩屏便会在之后的调查中“露出马脚”,将一切栽赃给王家。
秋猎临行的前一晚,沈心枕着赵鸾的大腿,听他读完书,眨巴着眼睛道:“若是我没有怀孕,这回便能同你一同去围场了。我弓箭使的挺好的,若是运气好猎到狐狸什么的,还能给你做顶冬帽。”
赵鸾将书本合上放置在一旁,闻言不禁露出笑意:“难得贵妃娘娘竟还想着某,某心甚悦。”
沈心撩了他一眼,嗔道:“七郎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一直苛刻你了。”
赵鸾朗声笑道:“不敢不敢,我甘之如饴。”
沈心轻哼了声,突然撑着床坐起来,伸手从枕下摸出一个物件,像是不好意思般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道:“既秋猎我不能与七郎同去,便让我制的这香囊陪伴你左右好了,七郎若是想念我,见到这香囊便如同见到我一般,可好?”
赵鸾眼中露出无法掩饰的惊喜,他倏地坐直身子,
伸手便要去取沈心手中的香囊。
却被沈心躲开了,她双手背在身后,似娇似命令道:“你看了不许笑我!”
赵鸾当即举手发誓道:“绝不。”
沈心这才扭捏着将香囊拿出来,扔进赵鸾怀里。
赵鸾小心地将香囊捧在手心里,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笑道:“心心这鸳鸯戏水图绣的真真是童趣盎然。”
鸳你个头鸯,爸爸绣的是两只鸭子,鸭子送鸭子,完美。
沈心心中腹诽着,面上却佯装嗔怒道:“说了不笑我的!”
赵鸾赶紧将人搂住,轻声道:“真不是笑,我是真心觉得心心这鸳鸯绣的好看,旁人便是绣的再栩栩如生,也绝不会有比这一对更得我心的了。”
沈心被酸的牙倒,还要道:“算你有眼光,我为了绣这个香囊,手指都戳破了。”
赵鸾听了不由心头一紧,沈心被沈家娇宠着长大,女红手艺几近于无他是知道的。先前学着给腹中孩子做衣裳时,手便扎破过好些次。
他托起沈心的手,细细看那指腹上几不可见的小针孔,颇为心疼地在上面亲了亲,道:“做这一个便净够了,以后莫要再做了。”
沈心道:“可我想给七郎做呀,我已经裁好料子给你做里衣了,等你秋猎回来便能穿上我做的里衣,高兴吗?”
赵鸾看着她一脸求夸奖的表情,眸中神色几番变化,最后将脑袋埋进她脖颈间,闷声道:“高兴。”
沈心笑着说痒,将他的脑袋推开,又细细同他说道:“香囊里头的花瓣材料都是我一样样亲自摘了晒干装进去的,菊花疏风清热、清肝明目,玫瑰健脾开胃……”
赵鸾看着她开合的樱唇,不受控制地俯身叼住,恨不能将她口中津液全部搜刮干净。
直到沈心受不住哼唧着推他,赵鸾才依依不舍地退开,“啵”地在她眉心重重亲了一口,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哑声说:“真想把你装在香囊里一同带走。”
沈心左耳进右耳出,勾住他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转了转,道:“等这个香囊的香味散尽,你便回宫啦,到时便能看到我了嘛。”
赵鸾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了两下,认真道:“嗯,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敬业啊,戏要演到
最后一秒。
沈心打了个哈欠,道:“困了,睡吧,明儿你还得早起呢。”
这一晚,赵鸾握着手中的香囊,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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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楚,赵鸾半撑着身子,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晨光,用目光细细描摹沈心的脸。
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他才轻轻地在对方眉心、眼睫和鼻尖各落下一个吻,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出门。
木门关合时发出极轻微的声响,装睡的沈心睁开眼,看了眼殿门的方向,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鼻尖,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赵鸾出宫后的第二日,杨元良照例在午间过来给沈心请平安脉,当探到对方体内的滑脉消失时,他搭在沈心腕上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
这……这怎么会……
沈心看到杨元良面色“唰”的惨白,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杨御医你面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杨元良抖着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站起身朝沈心躬身行礼,颤声道:“臣有些心悸的老毛病,突然有些不适,望娘娘恕罪,容臣回太医院煎副药喝下,稍稍好转后再来为您请脉。”
沈心自然应好,还道派个小太监替他撑伞,送他回太医院。
杨元良连连婉拒,拎着自己的药箱魂不守舍地往外走,直到走出承乾宫宫门,他才猛地回神。
贵妃竟然真的有孕了!可按照计划,明日夜间贵妃便将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