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谆谆嘱咐, “此事有蹊跷, 你量力而行。”
“我知道的师兄。”
这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韶不由低头去看凤盷,就见凤盷打开糖罐,从里面挑出一颗牛乳糖,剥开最外层的油纸。
只是剥到一半,凤盷似乎察觉到头顶的视线,手上的动作微顿,凤盷抬起头, 见慕韶盯着自己,眨巴了两下眼,看看手中的糖,又看看慕韶,迟疑道:“师兄, 你...”
慕韶心中一紧,以为凤盷要问这糖哪里来的,他不太想亲口告诉他事实,不只为何慕韶不太想让这个小家伙太过得意。
得意会导致得寸进尺。
凤盷拖长了音调, 却是道:“师兄你吃吗?”
慕韶看着凤盷眼中的笑意与狡黠,已经明白他不想说出口的话已被这个小家伙洞悉,而凤盷却也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得意。
凤盷得意地眯着眼, 神采奕奕, 眼中似乎有星子闪烁, 美得醉人, 仿佛只要他愿意, 随时能卸下你的心妨。
慕韶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声音平静,“不吃。”
凤盷剥开一颗糖,用手指按着抵在嘴边,要含不含,舌尖儿先舔了一口,甜的眼睛眯起,声音都有些甜腻,“师兄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
慕韶面不改色道:“不记得了。”
凤盷笑着应了一声,琉璃色的眸子缓缓地转了半圈,风情又狡黠,凤盷又舔了一口抵在唇上的牛乳糖,他雪白的食指纤细修长,比牛乳更为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美玉,想衬之下,白得俞白,红地俞红,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昳丽,凤盷道:“不记得了,看来时间很久,那,不会坏了吧?”
慕韶道:“兴许是。”
凤盷笑着眯起眼,轻叹道:“师兄买的糖哪怕是坏了我也舍不得扔。”
说着才终于将那牛乳糖慢吞吞地推进了嘴中。
慕韶:“......”
果然就不该叫他得意。
凤盷拿起第二块糖,正要剥开,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看了慕韶一眼,故意道:“不会是师兄你想吃于是偷偷买的吧?”
慕韶不吃糖,凤盷知道,但他故意这么说。
慕韶额角青筋一跳,凤盷就知道不好,连忙抓了一把糖往怀中塞去,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慕韶打断,将一整罐糖都收了起来。
慕韶淡淡道:“我看你这样子,原是不想吃糖的。”
“师兄!师兄,我不闹了,”凤盷连忙上前抢糖罐,道:“别,再让我吃两块。”
两人说笑着,不知何时走到了河边,彼时慕韶正同凤盷讲着鬼修与神修的秘辛,突然脚步顿住。
慕韶从储物戒中掏出一闪烁红光的玉牌。
玉牌同体雪白,此刻却闪烁着急促地红光。
慕韶看了看远方,垂眸沉思,片刻将凤盷带回红玉兰树下的法器房屋,叮嘱凤盷不可以离开,又交给凤盷一储物袋的保命附录、法宝,甚至留下了与慕韶修为相差不多的甲二作为保护。
“我只去片刻,万事小心,有事与我传讯。”
交代好一切,慕韶便御剑离开。
似乎宗门有什么事不得不由慕韶出面。
凤盷看着慕韶离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
大半年以来,慕韶第一次离开凤盷,凤盷一时难以适应。
凤盷坐在河边看水,脑中纷杂的事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个思路,慕韶不在,似乎一切都无趣得紧。
突然就听一道声音响起 ,“神仙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凤盷闻声望去就见三个小萝卜头朝他跑来。
有两个他认识,孙怀瑾和张小双,还有一个生得文静些的却有些面生。
凤盷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你们下学了?”
孙怀瑾点点头,“是啊,今日夫子提前让我们下学了。”
凤盷道:“你们不赶紧回家吃饭,跑到河边作甚?这红玉兰树下有女鬼,你们不怕吗?”
张小双摆弄着手上的小弓箭,挺着小胸脯道:“我才不怕嘞,我会保护他们。再说,我与那女鬼是朋友,有我罩着他们两个,女鬼不会动他们的!”
孙怀瑾嘿嘿笑着趴到凤盷身边和他咬耳朵,“我们经常偷偷过来玩,嘿嘿。”
孙怀瑾和张小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那陌生的小孩就乖乖在在一旁听他们说,模样乖巧,但小小年纪眼中却蒙着一层莫名的忧郁。
他就是姜姜,孙怀瑾告诉凤盷。
凤盷有印象,姜姜的父亲姜大是第一个据说被女鬼杀死的人。
突然孙怀瑾指着一个方向惊呼,“鸭子出现了!”
张小双拉起那小弓,道:“看我把他射死,叫姜婶给姜姜煲鸭子汤吃。”
他话说得满,可三五支箭射出去,连那鸭子的身都没近,那鸭子倒也不怕人,嘎嘎两声似在嘲笑。
张小双脸色涨红,但看眼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