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奔丧,扶着她出宫又扶着她入宫,看着她落寞消瘦,心如刀割。
于是待碧鸢跪在永寿宫正殿之上时,我并未阻拦,只垂眸看着手指一颗颗拈过念珠,静静听着,一言未发。
后来,皇帝驾崩。
我顺理成章成了先帝太嫔,又被尊为太妃,仗着的无非是这些年的几分香火情。
想不到自在在晚年,先帝崩逝之后,弘皓提出带着欢姐与我四方走走,也是逍遥。
江南漠北,青藏高山。
我想不到有生之年还有再临故土之日,看着满头银发的阿娘,我心中酸涩难忍,只觉自己分外不孝。
姑苏城中逗留许久,欢姐便闹着要去扬州。
美人遍布,人间仙境,想来欢姐是奔着游船画舫去的。
莺歌燕舞美人如云,看着欢姐如鱼得水般的乐趣,我哀叹一声长日蹉跎,与弘皓与娉楚对视,均是满心无奈。
阳光正好,湖水清澈。
一切都正正好。
我心中吟吟念了一句,眼带笑意地去看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