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冲到他面前。
“儿臣错啦,儿臣真没想到这机关会连累汗阿玛,早知道汗阿玛会来儿臣肯定将机关给拆了。”
“儿臣没有不敬太傅,儿臣只是与太傅开个玩笑……”
太子殿下在帝王的追赶之下抱头鼠窜,帝王还在后边骂骂咧咧,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在突如其来的拳头刺激下给弄崩溃了,现在哪里还管什么面子,管什么还有其他人在场,满腔积攒至今的怒意只等着发泄而出,再也不去想什么“孩子大了不能再打”,先揍了再说。
“子不教,父之过,今日朕这个做阿玛的,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你,做一回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典型!”
胤礽:哦天,瞧瞧汗阿玛,都气得胡言乱语了。这个时候要是被逮到,一定会屁股开花。
【大朋友捅娄子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您的爸爸虽然很生气,但是血压维持在临界值,目前还没有危险哦!】
既然没有危险,那当然是撒欢跑起来再说。
胤礽滑溜的像个小泥鳅,上蹿下跳,身后是如影随形的拂尘,毓庆宫中的宫人无人敢插手,又似乎早已经看多了这样的情形,皆很有默契地退后了一些,为这一对父子留下“父慈子孝”的空间。
陈廷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连自己几时张大了嘴巴都不知道,他哪里见过帝王这样失态的模样,那一手抄着拂尘追赶太子要揍的样子能吓唬住孩子,却让他感觉到新奇,也很惊奇。
他甚至在想:原来即使是皇上,也会像百姓人家一样,父教子,出棍棒。
不是他说,太子殿下确实是他见过所有的孩子里最聪颖有为的,却也是他遇见过的所有学生中最令人头疼的。
顽劣倒是不至于,就是淘气了一些,揍太傅们是不敢的,也就只有皇上能下得去手来管教了。
只是老子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陈廷敬感到挺怀念的,因为他当初年幼时,父亲也是用棍棒这样打他的。
太子殿下也深谙“大杖则走,小杖则受”的道理,跑起来飞快,就像是在遛皇上似的。
只见太子殿下一个闪身,如同鲤鱼挺身一般拐了个弯,往寝室大门处跑来。
不好,太子殿下要跑到外边去了!
陈廷敬吓得呼吸都停了,谁知心裕该出手时就出手,胳膊伸出去一捞,将太子殿下给捞了起来。
陈廷敬:???
啊这……啊这……原来心裕不是太子的人?
胤礽不可置信的目光,刺痛了心裕的心,那一瞬间背叛了重要之人的羞耻之心萦绕在心裕心头,他不再犹豫,将胤礽给送到了康熙手中。
胤礽:痛彻心扉,孤遭受到了四姥爷的背叛,他背叛孤,四姥爷就是汗阿玛的狗腿子!
然而,现在明白这个道理已经完了,康熙手起拂尘落,胤礽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父爱如山。
这边皇上揍起了太子,那下手的力道是一下比一下子重,太子殿下哇一声哭了出来,被按成了小王八。
也唯有康熙自己,感觉到手里的力道不对劲,这揍在棉花上的感觉,根本就不对,太子压根就没事,他就是雷声大点,连个雨点子都没有。
康熙打着打着,感觉没意思,那一瞬间上头的怒意终于平息了下来,渐渐的,他放下了手中的拂尘,看向了陈廷敬。
陈廷敬后背一僵,如坠冰窟。
他亲眼目睹了皇上揍孩子这样的“秘密”,他还能活着走出这毓庆宫吗?
下回谁要是还说皇上对太子殿下过于溺爱,他再也不信了,谁家揍孩子能像皇上下手那样狠,连着好几下拳拳到肉啊!
这样非得将太子殿下的屁股揍个血肉模糊不可。
怪不得太子做错了事,皇上不下令去处罚,原来这一对天家父子,也会像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解决事务,皇上揍孩子的时候,朝臣可看不见,自然而然就流传出了皇上对太子殿下千依百顺,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传言。
陈廷敬忙表露忠心:“臣绝不会将今日所见之事传扬出去。”
康熙闻言,拎起了胤礽,打算关起门来好好教育越来越胆大包天的胤礽。
“朕一日不看着你,你就上房揭瓦,朕一个月未看着你,你就将毓庆宫给掀了!”
胤礽挨了揍,感觉自己的面子里子,都在陈大人面前丢光了。
他狠狠瞪了陈廷敬一眼,以凶巴巴的眼神告诉他:有本事下朝会后别走,咱们小树林约。
陈廷敬给他瞪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哎,又要被太子殿下迁怒了啊!
陈廷敬走了,胤礽才能放开自己开始他的表演,他抽泣着控诉道:“那汗阿玛就将儿臣拴在身边天天看着呗,儿臣做实事也是错,写文章也是错,现在被太傅欺负,都不能找汗阿玛告状,您真把儿臣丢着不管了?这一回您罚儿臣关了一个月,下一回是不是要圈禁儿臣了?”
提起圈禁一词,胤礽打心里就泛起又是怨怼,又是委屈的感情来,那感情悲哀中透着嗖嗖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