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顾小姐叫过来了,她和烟麟青梅竹马长大,这份情谊不同寻常,多年不见恐是有许多话可说。”
谢五心领神悟,原来这还是两手准备。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谢夫人走后,袁瑞秋快快乐乐地拉开门,从门后钻出一个脑袋,确认谢氏真走了,才熟门熟路地在病床边坐下,端起自己的碗。显然是隔着一道门,就闻到谢五在吃东西了。
他先是给自己舀了碗鸡汤,怕温度太烫就小小地抿了一口,就这么一小口,他眉头轻皱发现味道不对,就又拆起筷子尝小菜,嘴巴呶了呶,哇的一下差点没吐出来,“好咸,好难吃。”
这总不能是谢公馆的后厨师傅发挥失常吧?
见他如此,谢金燕淡淡道:“不可以这样说太太的厨艺。”虽然他也这样觉得,母亲自信自己的厨艺水平没有生疏,可到底二十年过去了,习惯了当家主母的日子,这做饭的水准怎么可能没有后退。做儿子的不说,只是给她留个面子。
“我不饿,五哥你吃吧。”小傻子客客气气地道,一副我好体贴的样子。
谢金燕不语,好吃就吃两海碗,不好吃就说自己不饿,这小子心思够蔫坏。
等谢五换了药躺下,袁瑞秋又回到隔壁,他趴在桌子上,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写点蹭热度的东西吧。他不抢新闻工作者的饭碗,只是从旁观者多角度的视野出发,针对谢五被捅一事,写了一篇文章《震惊!谢五爷被捅背后,竟牵涉到一个美貌绝伦的女人和一个愚蠢透顶的男人……》
他态度不偏不倚,先以一个匿名歌女的视角,讲述了当日邱小姐生辰夜的礼物攀比盛况,再写了舞厅的空头承诺,讲述韦少爷受人误导,做出了一系列失智,比如砸舞厅、打邱小姐、捅谢五爷等行为,完全跟上头了似的,忘记家中年迈的老父亲。再写谢五爷被人发现倒在地上时,现场状况是如何的凄惨、骇人,发现案件的歌女吓得面无人色,夜晚噩梦连连,而很快赶到的奉城警署行动力如何惊人,马上查封了舞厅,不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而这韦少爷在失智之后,理智回笼时小聪明上线,做出了让手下穿衣服先走,制造不在场证明等一系列掩耳盗铃举措,他也没忘记写。
因他写得太过详细了,偶尔的艺术加工更是令人如身临其境,事后每个看过报纸的人,都言之凿凿:这“秋风”先生肯定是当夜的来宾之一!奈何当夜前来的有钱人实在太多了,让人扒不出笔名下的真人,众人的注意力只好又回到了这轰动全城的情杀事件。
大家越看越有自己的判断力,倒没认为谢五爷是遭了无妄之灾,反而觉得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纯属争风吃醋惹来的一场祸事。仇富者甚至酸溜溜地想,谢少爷和韦少爷好大的手笔,给个歌女庆生,轻松都随随便便砸去普通人家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天文数字,那得是多么倾城的长相啊。更多人则嗅到了袁瑞秋写文章的手法,略一思考后,发现原来文章还可以这样写,真真长见识了!
俗话说,文人一支笔,“辟谣”跑断腿。
那报纸谢家人也看了,谢夫人气得摔了茶杯:“这文章到底是谁写的!这写得也、也太……”
太真实了吧!
她脸色发白,气得揉心口,就算谢五是她生的,她也无法昧着良心,睁眼瞎说报纸文章写得都是虚构的,正是因为写得太真实了,她才要发火,不然她儿子谢五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等袁瑞秋再次拿着“双子”的星象文章去绣像报的编辑社做客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竟是姜编辑亲来给他端茶倒水,还用戏谑的口吻道:“吾一日不见先生大驾光临,便如隔三秋兮。秋风先生可知道,姜某一直等待您的到来,可偏偏自己期盼已久的客人却迟迟不来是何等煎熬痛苦的心情?报社里的人都说姜某近来脸色都憔悴了。”
文人讲话就是动听。
袁瑞秋想自己这无名小卒,竟还能得到如此亲切的态度,他得感谢哪,于是面上做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谦虚了几句。
“袁先生低估自己矣!”姜汝石摇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打上一期金牛座登上报纸舞台后,编辑部的信箱直接就被铺天盖地的读者来信给淹没了,大家都说的是“太准了!我确实是金牛的,爱钻牛角尖又有些固执。”“我确实性格保守,行事慢热,比较务实,不爱改变环境。环境一变,我心里就不舒服。这十条里我就中了七八条。”
当然也有写信来骂的,“你这是什么歪七杂八的理论,居然敢说我们四五月生的人是守财奴!”
有人说准,也有人说不准根本是歪理,就这样吵了起来,本月的报纸销量硬生生增长了两千多份,这实在令人惊叹。要知道很多时候,绣像报的报纸销量,全靠的是连载中的白话小说热度撑起来的,没想到西方科普类的文章也能做到。
此时在姜编辑眼里,袁瑞秋已经是一棵闪闪发光的小摇钱树。
一开始他是知道的,在西方占星学上,有黄道十二星这种说法,而每个星又对应了一个人的先天性格。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