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而是从储物铃中取了干净且带着些许灵力的水,轻轻擦拭起李澜江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凌启玉的动作异常轻柔。
仿佛只要下手重一些,就会惊扰到他怀中不愿睁开眼眸的爱人。
好些处伤口的血痂连着衣袍都紧紧黏在一起,甚至还有些愈合相连着。
他只能咬着牙,狠心用干净的短匕,将伤口挑开。
眼里干涩无比。
但凌启玉不敢哭,也不能哭。
他不可以脆弱。
也没有时间去脆弱。
至少在李澜江治好伤之前,不可以这般。
做完这些后,凌启玉又挑出一瓶治疗外伤的药粉,小心无比的为伤口上药。
那药粉落在伤痕处,像是发生了什么剧烈反应般,狰狞的伤口瞬间变得雪白,紧接着翻涌覆上层层白膜。
吓得他连忙停下动作!
凌启玉不清楚是药粉本身就有如此效果,还是这药有差错。
随手拿起身旁的匕首,往自己胳膊上划开一刀,接着就把药粉给倒了上去。
忍着剧痛,等待着结果。
他想得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想跟李澜江一起感受一下痛苦,若是真是毒物,共赴黄泉也不是不可以。
说不定黄泉上相见,一起少喝半口汤,下辈子还能继续做一对傻夫妻。
苦中作乐的凌启玉面无表情的思考着。
此时手臂上的剧痛已变成挠心的痒意,借着灵力的探知,他晓得这是伤口在修复。
确认完药粉无误后,便继续为怀里的李澜江上药,抛去所有杂念,满心满眼,都只剩下那一处又一处的狰狞伤口。
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后。
凌启玉便盯着李澜江那苍白得像是再也不会睁开眼的脸庞出神。
他什么都没想。
又像是什么都在想。
怕。
非常怕。
充斥着整个心脏,整个脑海,都是一个字,怕。
他怕李澜江没办法再应答他的叫唤。
没办法再应答那声‘江江’。
兔子与毛团们也没有出声。
它们静静的倚靠着凌启玉,似是能借着这动作取暖以抵挡洞穴中无处不在的死亡寒气。
日月交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凌启玉的身体都变得跟怀里的李澜江一般冰冷。
“江江……”
凌启玉在不知不觉中不知道叫喊了多少声,喊到声音嘶哑,喊到口干喉痛,那双无神的眼眸都依旧死死贴在李澜江身上。
他只在意着李澜江。
忽然间。
洞穴内碎石纷飞,地动山摇。
那大大小小的石块不停下落着,没有目的的摔打在洞穴中,也摔打到了依旧双眸紧闭的李澜江身上。
凌启玉被这变故惊回神,连忙用灵气挥开石块,迅速弯腰,试图将李澜江护在怀里。
拔腿就想逃的兔子实在看不下去了!
脆弱的人类修士已经呆呆傻傻成这样了!连逃都不会逃了吗?
它迅速变大身形,一爪捞起两个毛团子,另一手捞稳抱着李澜江的凌启玉,弓着雪白的身子,三两下便迅速蹦跳出洞穴。
待出了洞穴才发现,四下全是奔走快跑的各类妖兽!
并不算完整的传承记忆告诉它,这是兽潮!
以它如今的灵智暂时是没办法理解兽潮的代表着什么,但不妨碍它感知到其中的危险。
四周的猛兽在奔跑中还不忘对着身旁的妖兽攻击,脚下堆积着的妖兽尸体越来越多,鲜红的血液打湿了大地。
也打湿了兔子那白乎乎的后腿。
兔子很不高兴!
它艰难躲开数多攻击,在妖兽堆里凭借着矫健的身姿蹦蹦跳跳避开危险,除了两个后腿血红血红外,竟也还算安全。
即便如此,它还是感到非常吃力。
在意识到妖兽皆有意避开某个方向后,兔子毫不犹豫就往那处蹦跳而去。
它自知无法在兽潮中安然无恙,也没办法护住怀里的毛团子与呆傻或重伤的人类,更没办法保住自己洁白的毛发。
便打算继续险中求富贵!
兽潮避开的方向,可不就是早几日路过的大白蛇领地吗?
既然都是危险。
不如危险得体面些,好歹保住一身白毛!
兔子脚步很是坚定。
死得体面的信念,也同样坚定。
打扰了大妖兽不一定会死,但继续留在这鲜血飞溅的兽潮里,它一定会死!
而凌启玉其实也早就反应过来,但面对着玉简中一笔带过的稀罕兽潮,他也没有丝毫应对方法。
只能紧紧抱稳且护住怀中的李澜江,再在有妖兽偷袭攻击兔子时抛出法器自爆抵挡。
耳边